“爹,娘我回来了。”
顾南枝的声音让张兰打了个颤,她小跑上前捂住她的嘴。
“你回来作甚,可千万别叫黄霞那个泼皮撞上,不然……”
“哟——这不是顾南枝吗?真是稀奇,长辈三请四请都请不动您这尊大佛,您还知道下山啊。”
说曹操曹操到。
黄霞尖锐的声音响起,刺激的顾南枝耳膜有点疼。
看她微微蹙眉模样,张兰就知道她要发火了,默默后退了两步,免得顾南枝收拾黄霞的时候殃及到她。
顾南枝转身,脸上带着似笑非笑的表情。
“我当是哪儿个长辈,自打我被找回来了之后,怎么从未见过,娘您怎么不同我介绍介绍。”
“你这是拐着弯的说我平日对你不亲近呢。”黄霞尖锐发难。
顾南枝摊手,“我可没这么说,要是您执意这么想也没办法。”
渣男经典发言。
“你!好你个牙尖嘴利的小贱……”
黄霞还没正式开始输出,顾南枝掏了掏耳朵,“这位不知名的亲戚是来作甚的?讨债还是求我们办事?”
一想到还要从顾南枝口袋里往外掏钱,黄霞心中有再大的怨气都要往下压。
她费力扯出来一个笑。
“看你这个孩子说的,咱们是实在亲戚,只是我们平日忙不得空过来,前些日子你奶奶病了,咱们做子孙的总归要照顾不是吗?”
“这位亲戚说话有意思了,其一、您说王老太生病了,为何不去叶家村贴身照顾着,反而在我娘家?不知道的还以为王老太在西山村呢。”
“其二、是你们做子孙的要照顾,我户籍还在京都,尚未入王家户口,准确来说还不是王家人。”
周围人越围越多,不少人还附和着顾南枝,听得黄霞咬牙切齿。
她心中暗骂,真是个牙尖嘴利的贱蹄子。
听那个神秘人说,顾南枝不是闺阁大小姐,从小读的是女戒吗?怎么吵起架来条理清晰,一点不入她言语上的坑。
眼看情况对自己不利,她打断顾南枝。
“管什么户籍不户籍,你身体里流着王家的血你就是王家的人,自家亲奶病了你毫无表示,你还是人吗?不孝子孙就应该把你扔到公堂打板子!”
顾南枝勾起嘴角,“那这位亲戚准备让我如何孝敬。”
张兰在后面拉了拉顾南枝的袖子,着急的不行。
黄霞却以为顾南枝害怕了,得意开口。
“自然要将老太太接到身边贴身照顾,再拿出银钱去请大夫,直至老太太康健。”
“确实,”顾南枝一反常态,反而认同黄霞的话,“大家生儿育女不就是想老了有人照顾吗?若年老儿女都不管,生孩子不如生个包子。”
“你还算懂些道理,既然如此……”
“既然如此,”顾南枝抬高声音,“既然如此你们还不把王老太接到家中侍奉?”
“凭什么是我们照顾!”
黄霞在顾南枝家叫了三天门,叫的嗓子干哑,现在激动破音,喑哑难听。
“你的意思是叫我照顾吗?”
“不然呢?”
“敢问王老太的儿女都死绝了吗?”
黄霞脸色一变,对着顾南枝啐了一口。
“遭瘟的小蹄子,你敢咒我们!”
“看样子是没死绝,”顾南枝笑笑,露出两家上的两个酒窝,用最甜美的笑容说出最有力道的话。
“儿女没死绝哪儿有孙儿照顾的道理,且不说我已经嫁人,当初王老太同我爹娘分家,可是一粒粮食都没留下,还放出豪言,就算是死也不用王大山管,这话你听着可熟悉?”
顾南枝收了笑,“不过有一句话你说的对,不孝顺的父母去官府状告,做儿女的可是要被打板子的,我虽家中贫穷,请状师的钱还是有的,你要不要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