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南棠命令婆子扣着顾南枝,故意羞辱她,让她立在一旁看着核对嫁妆。
顾南枝记忆力偏偏特别好,东西从面前过,她扫一眼便记下了。
“巧了,在下正是侍郎府之前的假千金,”顾南枝说起这件事没有丝毫的耻辱,“这是之前祖母为我备下的嫁妆,侍郎府现今应该还没到变卖小姐嫁妆度日的程度,敢问李夫人,你是从哪儿弄来的侍郎府小姐嫁妆!”
事情反转又反转,看的周围人恨不得掏出一把瓜子来。
“偷盗侍郎府小姐嫁妆,陷害我这个前小姐的亲娘,知道的是你贪财,洗黑钱,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其心可诛,想要破坏我同侍郎府之间的关系!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顾南枝说出的话铿锵有力。
“是,是大人……”
李芝想要阻止李来财已经来不及了,他话说了一半。
嘭——安县令一拍惊堂木,“大胆李家夫妇,竟然敢陷害朝廷命官之子女,真是其心可诛,来人,打五十大板,压入天牢,秋后问斩,李府下人满口胡言,在官府前做伪证,皆打五大板,压入天牢。
农妇张兰是被陷害,不必偿还银两。”
话毕,堂内是一片哭爹喊娘。
李来财吓得两股战战,哀嚎出声。
“大人,小人冤枉啊,明明是……”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衙役捂住嘴拖了下去。
一寸半的实木厚木板打在人身上,前面几下还能哭喊出声,后面逐渐没了声息。
板子落在后背屁股上的时候,发出声音好像在敲打一滩烂肉。
人群中有的父母捂住孩子的眼睛,生怕血腥一幕吓着孩子。
顾南枝回头瞥了一眼,看见血肉模糊的两人,淡然收回视线。
她不是圣母,做不到大公无私,在别人陷害她之后,她还能大方表示原谅,握手言和。
如果不是她和叶瑾想了法子,如果不是有冷绥安的玉佩,恐怕现在躺在那的就是他们一家子。
安县令看向顾南枝,神色不似之前那般一脸大公无私,反而隐隐带着讨好的神色。
“不知道这个结果,顾小姐还满意吗?”
王大宝和张兰震惊,县令竟然如此和蔼可亲地同顾南枝说话。
顾南枝用帕子擦了擦眼角不存在的泪水,悲凄地看了一眼张兰。
“民妇委屈一些没什么的,就是可怜了我的娘,平白受了冤屈,还被扣押在李府,担惊受怕,也不知道病了没?”
张兰立刻叩头。
“民妇不敢冤枉,民妇没——”
她声音急急止住,后脖颈一疼。
顾南枝收回手刀,抱住张兰软软下滑的身体,嘤嘤了两声。
“娘!大人您看我娘气得晕厥过去了,咱们贫穷人家哪儿能遭受如此诬陷,民女倒不是斤斤计较贪心,只是今日这件事若是这么过去了,明儿难免有人效仿,到时候只会给县令大人添麻烦。”
“好!”安县令大声,“说的好,大元的律法岂能容人冒犯!”
他当即拍板,“既然李氏用这些东西陷害你,便将这些脏污当作赔偿给张兰,顾娘子,您觉得如何?”
顾南枝哀哀戚戚点头。
“这可不是我想要的,这一切都是为了大元律法的公正。”
安县令嘴角抽了抽,侍郎府教养教育出来的大小姐,竟然如此得寸进尺,蹬鼻子上脸。
真真是……没法形容。
很快有衙役清点了单子,里面东西价值贰佰三十两银子,鎏金红宝石步摇没计算在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