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干笑了两声，“都是自家兄弟，何必如此客气。”

“能让安县第一屠户帮我坐镇，当然要多给一些银子。”

熟悉彩虹屁一出，王家人便知道顾南枝又开始压榨人了，他们热情地跟着应和了几句，夸得牛大胆飘飘然找不到北。

顾南枝可没想让牛大胆帮忙杀完猪就离开，肉铺子刚开业，里面肯定有许多他们不懂的，还要牛大胆帮忙坐镇。

什么部位的猪肉多少钱，怎么切猪肉最后能不剩下。

这些都是学问。

新鲜的肉摆出来，在有些冷的早上还冒着热气。

“猪肉！刚宰的猪肉！新鲜的猪肉，大家过来瞧一瞧。”

牛大胆一嗓子，不少人凑过来。

顾南枝趁机将炖煮了一天的下水摆在门前的空地上。

过来买猪肉的人，一眼就能看见下水。

果真有个大娘问了，“娘子，你这是在卖什么？闻着够香的了。”

顾南枝搅动木桶，瞬间香味顺着风散发出来。

她热情，“大娘，这是猪下水，您要尝尝吗？”

原本那个婆子脸上还带着好奇，一听说是下水，接连后退了好几步。

她一边摆手一边抗拒。

“下水那都是穷人吃的，咱家有富足银子，吃那腥臊之物作甚？”

张兰刚开始还在后面帮忙，听见婆子诋毁她家的东西，当即不乐意叉腰就想骂人，顾南枝提前开口。

“买够五十文的肉送一份下水，大娘，不要白不要，日子不就是这么东攒一点西攒一点过下来了吗。”

这话戳中了那个大娘，她琢磨琢磨，白送一份下水，就算下水扔了不要了，光要那竹筒，盛水什么的也是好的。

她才割了一斤肉，又挤到摊位前面割了一斤多，凑够了五十文。

“姑娘，我买够五十文了，能给我一份吗？”

“当然可以，大娘您拿好，我多给您一些浇头，回去拌面也是极好的。”

有了个开头的，接下来生意就好做了一些。

本想买一斤肉的，看还赠其他东西，也多买了一斤。

顾南枝本来想单独售卖猪下水，她灵光一闪，干脆今日的猪下水不卖，只当作添头赠送。

“买够五十文赠送猪下水一份，一百文的赠送一枚卤蛋一份下水。”

她长得漂亮，声音甜美，站在那就像是个活招牌。

里面牛大胆一柄刀抡的快冒烟，一抬头摊位面前的人乌央乌央的，看不到边。

他心中疑惑，平日里肉铺子生意是不错，可远远没这么好。

不过一盏茶的功夫，一只猪被买了个七七八八，只剩下猪头和下水没卖出去。

“大妹子，一头猪卖光了，咱歇铺子？”

还想领鸡蛋的人听了有些不乐意，高声。

“掌柜的，再杀一头吧，我们还没买到呢。”

倒不是真的馋那口肉，而是铺子前面摆着的那个大桶散发出浓浓的香味儿，隔着一条街都能闻到。

早上出来的着急，大多都没吃饭，在有些冷的早上遇见这么热腾腾，散发着香味儿的吃食，谁都抵抗不住。

那香味儿馋的他们直吞咽口水，偏偏那吃食还不单卖，只有买了肉才能赠送。

“诸位，杀一头猪需要一炷香的工夫，若各位能等，我便去杀猪。”

顾南枝高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