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的时间,谢景除了每天给虞知知的请脉时间之外,剩下的时间几乎都把自己关在屋里试药。
在此期间,克尔宁就成为了谢景试药的最佳人选,毕竟克尔宁不是那些寻常百姓,就算是试药过程中出现什么意外也无碍。
甚至,这里的百姓们都知道了是克尔宁动的手,才让他们染上了时疫,就更加不会有人替克尔宁求情,别说是求情了,就是同情的都没有。
有些药方子药效很猛,作为试药的克尔宁所会遭的罪就大了,偏生他痛苦却不能自戕,心里翻来覆去地不知道骂了傅沉多少。
可惜,没能说出口的骂语,就相当于没说,对傅沉而言更是不痛不痒。
虞知知身上的伤口虽说是很靠近心口,但恢复起来的速度却不算慢,毕竟她还年轻,加之她先前有自己做了一批上好的金疮药,现在正好能派上用场。
等三日过,谢景终于从虞知知给他的那些药方子中试出最有效果的一张时,虞知知的伤口也开始愈合了,愈合程度是她只要不大动作运动,伤口就不会崩开。
“这是试出来的最有效果的药,你让你媳妇儿喝了看看。”谢景眼下泛着青黑,游魂似的将手里的药碗递给傅沉。
傅沉迟疑地接过,“你确定有效?确定不会出现任何意外?”
“确定,我都用克尔宁做过试药了,他染上的时疫症状的确是有所减弱,你不信的话就自个儿去瞧瞧看,克尔宁现在是不是还好好的。”谢景耐着性子解释。
这要不是站在他面前的是傅沉,他才不会这么有耐性解释,爱喝不喝。
傅沉目光幽深地将谢景从头看到尾,随后才勉强转身端着药进屋,“我姑且信你这一回,现在就让知知服药,未免服药后出现什么意外,你也跟我进来。”
“你这人真是,至于这么不相信我的判断吗?再者说了,药方子还是从你媳妇儿口中说出来的呢,怎么都不可能会出事儿。”谢景嘴上这么怼了回去,但脚下却很诚实地跟了上去。
傅沉确定谢景有跟上来后,便没有再说什么,径直将药端到了知知面前,“这是谢景确定出来的能够对时疫有效的药,你喝了?”
“好。”虞知知鼻尖动了动,从散发出来的药味儿中分辨出这碗药里用的什么药材,便没有犹豫地伸手从傅沉手里接过了药碗。
药汁是放温了才送过来的,这会儿虞知知拿到手就刚好直接喝。
入口瞬间一股浓郁的苦味儿直冲天灵盖,虞知知好悬没直接把嘴里的药汁给吐出来,她怀疑谢景在里头加了加倍的黄连,要不然不能那么苦。
大意了,她居然没能从药味儿中闻出来黄连,谢景定是在里头加了不让黄连味道显露出来的药材。
“……很苦?”傅沉狐疑地看了一眼已然被知知喝完了的药碗,他不理解,为什么明知道药苦,知知还能忍着把碗里的药汁给全喝了。
虞知知点头问:“你身上有没有带蜜饯?”
她觉得她可能得吃颗蜜饯缓缓嘴里的苦味,要不然接下来的时间里,她绝对会是吃什么都不香。
“吃什么蜜饯啊,身为大夫,你应该是早就习惯了药苦才对,怎么能嫌弃药苦呢?”谢景站着说话不嫌腰疼,仗着虞知知现在没法大动作活动,可劲地埋汰人。
虞知知登时就给气笑了,“话说得这么漂亮,你给我等着,以后可千万别病了伤了,否则我一定让你尝尝药苦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