粟粟头枕着他的胳膊,一时四目相对,如此贴近,她愣愣的看着他。
“——啊——”
“——啊——”
“——啊——”
…………
只听路过的丫鬟们失声的尖叫了起来,一时见周围的侍卫,丫鬟,小厮,仆人纷纷凑了过来。
“画师大人,怎么是这样的人啊?!”
“画师大人,看着平时不近女色,居然这么……”
…………
更多不堪入耳的话,从四面八方不断的涌来。
惊慌,她愣愣的盯着画师,画师他对她这么好!她不能害他!他还有锦绣的前程!不能因为她,而毁了他的声誉!
粟粟伸手搂着画师的脖子,猛地贴上他的唇,趁他不备,翻身将他压在了下面。
看他愣住的目光,粟粟满含歉意盯着他,拉起他的手,按在了她的肩上。
接着她用力的往一旁倒去。
“哎……呦!”
她轻叫了一声,抬头,故作惊恐的望着众人。
这才慌忙翻身跪在了画师面前,瑟瑟发抖道:“画师饶命!画师饶命!奴家只是仰慕画师大人已久,思之心切,这才出此下策!”说着忙挤出几滴眼泪,惶恐不已。
一语未落,便见画师从地上站了起来,冷声喝道:“沐——粟——粟!”
“画师大人息怒!画师大人息怒!奴家知错了!奴家知错了!”
粟粟依旧跪在地上不停的磕头。画师气急,她看到他青筋暴起,双拳紧握,咯咯作响。
“起来!”他暴怒道。
说着便欲上前将她提起。刚抬脚,却被沐苏生挡了回去。
只见他冷声喝道:“你好大的胆子!”
粟粟愣愣的看着地面,不知怎地,竟有些眼湿。“国师大人息怒!国师大人息怒!画师大人一身高洁!非奴才这等下人可引诱!奴才知错了!奴才知错了!”说着便趴在地上重重的磕起头来。
“错了?上次是你!这次还是你!此番若不严惩你!相府的尊严何在?来人!给我重重的打!”
冰凉的青石砖,传来丝丝寒意。她在听到这话的时候,还是禁不住冷颤了一下。未来得及多想,便被人按在了地上。抡起粗重的板子,就往她身上打来。
疼痛,再次蔓延全身,一下一下冲撞着她的每根神经。身家清白!洁身自好!
沐苏生,我们都是为了同一个人,而我却为此背上了‘贱人,狐媚,娼妇’之名。若是五六年前,你告诉我,你可会有丝毫心疼我!
泪盈满眼眶,粟粟慌忙闭上眼,趴在地上瑟瑟发抖。
她本就头晕目眩,虚弱无力,只是几下,她猛地咳了起来。血从她嘴角缓缓溢出,她却是连伸手去擦的力气都没有。只得虚弱的趴在地上,眼前的一切都变的那么模糊。她终是累了。
恍惚中清冷的声音再次响起。“若以后有人再犯!乱棍打死!”
粟粟苦笑着,泪终是忍不住划了下来。
梦里她又看到她身受酷刑,疼的冷汗直流。前面突然有人拿了把烧红的烙铁往她走来,极度狰狞。她猛地睁开眼,大口大口的喘着气。看着空空的四周,不知他们何时走的。寒冷的青石砖,此刻她再也感觉不到有丝毫寒意,可能是因为她比它还要凉吧。
伸手按着地面,她努力地想要站起来,却终是没有丝毫力气。
粟粟虚弱的趴在地上,路上的丫鬟不时的走了过来。
指着她谩骂道:“真不要脸!还敢勾引画师大人!真是活该!打死了才好!”说着便往她身上吐唾沫。
若是口水能淹死人的,她想,她应该用不了多久就会死了吧!就像是很久以前,她四处乞讨时,人们会嫌恶的踢开她!再不就是往她身上掷东西。她早已习惯了!
恍惚中,头皮猛地撕痛,有人猛地扯着她的头发,将她揪了起来。她欲伸手去挡,几个丫鬟上前使劲的按住了她的手。
只见一个绿衣丫鬟端起一盆水,从她的头上浇了下来。冷!她不停的摇头!挣扎着想要起身,却是无丝毫力气。
“呸!也不好好看看自己这副德行!嫁给了我们国师还不肯安分!”
“就是!狐狸精!臭不要脸的!”
看她如此狼狈,几个丫鬟笑了起来,绿衣丫鬟伸出巴掌猛地往粟粟脸上抽道:“画师大人是我们姑娘看上的人!你这种贱人也敢勾引!”
粟粟苦笑着,这消息传的可真快啊!也不只是哪家的姑娘看上了画师,这般恨她!
见她无丝毫畏惧。绿衣丫鬟顿时气结,伸出巴掌使劲的往她脸上抡道:“说!你是狐狸精!是下贱的娼妇!”
头皮被猛地扯痛,粟粟向后仰着。结结实实的挨了一巴掌,眼前顿时直冒金星,脸上猛地抽疼,嘴角渗出丝丝鲜血。
未待她清醒过来,一盆冷水从头再次浇下。
闭上眼所有的寒意,顿时袭来。粟粟不停的发颤:“我是!是!狐狸精!是娼妇!”
“——啪”绿衣女子再次抽道:“声大点!”
粟粟缓缓睁开眼,盯着她冷声道:“我是狐狸精!下贱的娼妇!”
一语未落,绿衣丫鬟猛地跪在了粟粟的面前。几个人也慌忙放开粟粟,跪在了地上。抖擞道:“国师吉祥!画师吉祥!”
失去支撑,她缓缓的倒在了地上。
清冷的声音,带着许多怒气,在她身后再次响起。
“你们是不是活够了!本国师的女人也敢打!来人!将她们拖去喂狼!”
是沐苏生的声音!
话音刚落,几个丫鬟哭天喊地被拖往远处拖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