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顾老夫人今天又闹了心脏疼,顾景宴回老宅陪她到深夜才回来的。
他披着一身寒气回到昏房时。
周身气压低得能把人冻醒,连我在睡梦中都感觉到了。
我迷迷糊糊地睁开双眼,刚好对上他的清冷的眸光。
出于心虚。
我本能地从床上坐起,双手揪着被子朝他讪笑:“你……你干嘛这样看着我?”
“你说呢?”
他修长的手指捏起我的下颌,语气压抑着怒火:“温思婉,我给你三分钟时间自查一遍,自己做错了什么。”
心头一坠。
我可以确定他是冲《圆满》来的了。
可大脑有些懵的我,一时间却不知该怎么自查才能降低被杀的风险。
最终。
我硬着头皮吐出一句:“顾先生要是很生气的话,我把自己绑起来让您睡一晚泄愤?”
他之前生气的时候就喜欢这样惩罚我。
“……”
顾景宴唇角抽了抽。
“看来你已经清楚我在说什么了。”
他捏着我的力道加重,疼得我眼泪都快出来了。
“那你觉得睡你一晚就能抵消我一幅画的价值?未免把自己看得太重了吧?”
我噙着泪。
不是因为他说话伤人,而是下巴太疼了。
“顾景宴……你能不能先放开我?”
他虽然满眼是恨,但还是将手指从我的下巴处松开。
放下又抬起,轻轻擦过我的眼尾,将挂在上面的泪珠抹去。
“温思婉,你知道《圆满》代表的是什么吗?知道它的意义吗?”
他极力克制着怒火,让自己表现平静:“你最好是失忆了,忘了,否则恕我无法理解你的行为。”
“我没忘。”
就算被他打死,我也不会承认失忆。
“我知道它是林修大师送我们的结婚贺礼,曾经我也很喜欢,很珍惜它。可后来我才发现,它的寓意再好,再贵重,也拯救不了我的婚姻。”
“顾景宴,我们都要离婚,留着这幅画还有什么用呢?还不如在它还有价值的时候,发挥它最后的作用。”
“能邀请到周墨当代言人,是顾氏的荣幸。况且,周墨懂画爱画,《圆满》落在他手中也算是有价值了。”
“所以,你把《圆满》送给了他?”
“是。”
我强装镇定:“顾景宴,这画是林修大师送给我俩的,我有一半的拥有权。”
“温思婉!”
他突然恶狠狠地攥住我的手腕,将我拽到他怀中。
“你现在是什么意思?连一幅画都要跟我分割清楚了是么?”
我身体被迫贴紧他。
清晰的身体轮廓下,炙热又清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