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落在河面上的目光微微一滞，面上却是没有多少情绪外露道：“暂时可能还不行，公司还在我手上。”

“那什么时候才行？”

“嗯……等我退休吧。”

他眉眼一展，终于看向我。

“婉婉，你早点给我生个接班人，我们就能早点退休，并且移居到任何地方了。”

这回答似乎挑不出毛病。

“再说吧。”

“再说是什么时候？”

他目光渐深：“不会真的要等奶奶离开那天吧？”

“顾先生，我们不能这么说顾奶奶。”

他抽回视线，语气带着落寞：“生老病死本来就是人之常情，况且是医生说的，奶奶的身体最多还能再撑一年。”

一年……

难怪他那么急着想要个孩子了。

“奶奶福大命大，会好起来的。”

“你真心的？”

顾景宴讶然地看着我。

我有点无语。

我虽然很想离婚，但也不是那么心狠的人，连唯一疼爱我的顾老夫人都盼着她死。

“我真心的。”

我朝他勾唇浅笑：“顾先生，我们不能再聊这个话题了，不然会翻脸。”

“我去洗个手。”

我找了个借口起身，却在经过他面前时被他抱到腿上，下巴顺势搁在我的肩窝上。

清冽好闻的气息将我包裹，我一时间没了动作。

“你……”

他抬手指住河中间的游船：“婉婉，你看他们开心吗？”

我看向船上的旅客，他们每一个看起来都很开心，不是在聊天就是在拍照。

很多情侣甚至当众亲吻拥抱，只为留住这美好的时刻。

“开心。”

我点头。

“你觉得他们没烦恼吗？”

“？”

“人生大几十年，谁的生活不是一地鸡毛中再找点糖，甚至连糖都找不到，依旧要强撑着过下去。”

我越听越不理解了。

“所以你的意思是……”

我抬头看向他，刚好承住了他吻下来的薄唇。

他的吻落在我的嘴角，又轻轻蹭在我的唇瓣上，声音低沉：“我的意思是，就算翻脸也正常。”

“还有，翻脸的一直是你，我从不翻脸。”

“？”

他从不翻脸？

我才不信！

正想质疑他几句，唇瓣被他狠狠吻住。

挣不掉的那种。

大庭广众之下，我尴尬得想往他怀里钻，他却丝毫没有给我回避的机会。

“婉婉，你看到船上那些人了吗？他们还未必是合法夫妻呢。”

意思是，他这个合法丈夫当众亲吻自己的妻子很正常。

不过他这一招挺有用。

随着他的气息在口腔中漫延，我渐渐平静下来，甚至开始回应他的吻。

在我被他吻得忘乎所以时。

他浅笑着捏起我的下巴：“婉婉，你看船上的人在做什么？”

我狐疑地朝船上看去。

发现大伙正朝着我们欢呼起哄，有的甚至在用相机对着我们拍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