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小就不喜欢被人编排生活,婚姻大事更不可能屈服于一段离谱的娃娃亲。
为表反抗,他甚至独自跑出国去。
直到顾老夫被他气出心脏病躺入医院,他才不得已妥协了。
那时的温思婉跟今天的温思婉,是两个不同的性子。
那时的她活泼开朗,没脸没皮,看似烦人却总有办法让你对她无限宠溺。
可眼下的她,已经成熟了,不会烦他也不再粘人了。
她变得更独立,更自主。
变得很难哄。
他看着她从高高的台阶上走下来,朝另一个方向走去。
脸上平静如水。
打火机‘嗒’的一声,他重新点燃了一根香烟,看样子仍然没有打算离开。
一旁的小王欲言又止。
他想劝顾景宴少抽点烟,也想劝他果断点,舍不得离就直接下车去告诉太太这婚他死都不会离的。
直到温思婉的身影彻底消失在道路尽头,他才小心翼翼道:“顾总,太太已经回去了,我们也走吧。”
顾景宴这才掐了烟,将车窗缓缓关上。
车子调了个头,朝另一个方向驶去。
…我知道顾景宴是故意的。
可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起诉离婚吗?
似乎没有必要闹到这种地步。
况且起诉离婚少则两年,我跟他耗不起。
下午我给他打过电话,他的电话仍是无法接通,打杨秘书的电话,她告诉我顾景宴下午要见一位很重要的客户。
第二天再打,杨秘书说顾景宴出差去了。
也不知道真假。
不管真假,他不会跟我去办离婚就是了。
我很是生气。
开始口不择言地给顾景宴发信息,发飙质问他到底想怎样,为什么不爱我却不愿意放过我。
一串串的信息发过去,却换不来他一个字的回应。
直到夜里。
他才简短地回了我一条:“婉婉,我不同意离婚。”
一句话成功让我闭嘴了。
是的,只要他不同意离婚,无论我在民政局门口等多久都没用的。
“那就走起诉吧。”
这是我唯一能想到的办法了。
…新工作是我喜欢的设计助理。
但因为新入职,每天需要学习的东西很多,也很忙。
新公司的老板是一位三十多岁的离异男子,长的斯斯文文,据说是一位很爱孩子的好男人。
相处过几次,确实挺彬彬有礼。
倒是公司的设计总监玲达总是心高气傲的,对我没有多少耐心和热情。
见到我的第一眼,便猜测我是靠不正当的手段进来的。
我站在镜子前仔细看了看自己。
为了不让人认出我顾太太的身份,我上班第一天便戴上了黑框眼镜,把头发绑成最普通的大妈头。
这位总监到底从哪看出我是靠不正当手段进来的。
中午刚放下工作准备休息一下。
玲达便将一叠资料往我桌面上甩,让我将它们整理好后全部录入电脑。
我看着眼前的资料,问了句:“玲达姐,这些文件没有电子档吗?如果没有的话也可以扫描,再提取文字的。”
玲达漂亮的脸蛋一滞,看着我:“你是在教我做事?”
“不是的玲达姐,我是想着节省点时间。”
我算是看出来了。
这位玲达压根没打算教我跟设计有关的知识,每天都拿这种繁复又无意义的工作让我蹉跎时光。
可她对别的下属明明就很用心,也很尽力在教的。
为了改变这种现状。
我趁着无人的时候无比真诚地问她是不是对我有什么误解和不满,我可以改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