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了一眼只有两人位的沙发,俊眉微沉:“你就让我睡这个小沙发?”
“你也可以选择回你的大别墅或者总统套房睡。”
“温思婉,我等了你整整四个小时。”
“我又没让你等。”
我掉头回了卧室,关上房门,拿出画笔开始修改裙子。
生怕再晚一点,灵感就消失了。
等我重新改好稿子,天边已经泛起了鱼肚白。
我困倦地打了个哈欠。
想到顾景宴还在外头,于是轻手轻脚地拉开房门,发现他正蜷缩在小沙发上睡着了。
他修长的身量配上小小的沙发,看着就很难受。
加上天冷,他不自觉地用双手抱紧自己的身体,越缩越成团。
醉酒后不能受凉。
他这样很容易感冒的。
可我又不想让他知道我大半夜的偷看他,还偷偷帮他盖被子。
思来想去。
我先将窗户关紧,然后将他掉落在地上的风衣拾起来盖在他身上。
动作很轻,可他还是感觉到了。
大掌精准地握住我的手腕,口中低喃:“婉婉……”
“……”
他在叫我的名字?
他不是睡着了吗,不是在梦中吗?
这种时候不是应该喊他的梦中情人吗?
就着天际的光亮,我看着他深邃的五官,很柔和,也完全处在放松的状态。
换言之,不像是在装睡。
等到他重新安静下来后,我才小心翼翼地将手腕从他掌心里挣脱出来,起身回到卧室。
因为一夜没睡。
一觉醒来时已经是中午了。
我懒懒地伸了个懒腰,看到墙上的时间时被吓得瞬间从床上坐起。
一看手机,好几个未接来电。
我将号码回拨,对面传来工作人员冷硬的声音,要求去一趟警局。
应该是验伤结果出来了。
我顾不得吃饭,洗漱完走出卧室时,一眼就看到桌面上的字条。
哦,我又忘了顾景宴在我家的事。
环视一眼四周,屋子收拾得干干净净,桌面上甚至还摆上了早餐,但就是没有他的身影。
拿起字条一看,刚劲有力的字迹写着:婉婉,我先去公司了,记得吃早餐。
十指不沾阳春水的顾大少爷,竟还有如此体贴的一面。
我摇了摇头。
拿起桌面上的三明治和牛奶边喝边往警局那边赶。
夏然的一酒瓶子,外加后面补上去的那一脚,对方的伤情鉴定结果为轻微伤。
看似不严重,但对方不但拒绝和解,还要求重判。
工作人员告诉我们,拘留十天是至少的。
要在拘留所里面呆十天,想想就可怕。
加上名誉受损,前途被毁,这个后果是夏然承担不起的。
我焦急不已。
夏然却拍着我的肩膀安抚:“不就是十天么,抗一抗就过去了,至于工作嘛……咱们一起失业也没什么不好。”
我朝她翻了个白眼:“你可不能失业,我还等着跟你借钱度日呢。”
夏然无奈地撇了撇嘴。
“姓江的不接受调解,我们总不能跪下求他。”
我想了想。
温衡跟姓江的熟,找他出面肯定可以。
可温衡未必会帮我。
为了夏然不坐牢,我还是回了一趟温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