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名禁卫军跪着退开,安容锦向前用力推开御书房的门,进门时被门槛绊了一跤。
严公公“哎哟”一声,忙上前扶着安容锦。
“小祖宗,您可别摔了。”
御书房内,几位大人见状忙退了出来,路过安容锦时一个个都摇摇头。
“郡主恃宠生娇,陛下也太纵容了些。”
“这话有本事你去安国公面前说说,看他揍不揍你。”
“安国公什么都好,就是教子无方啊。”
皇帝看着冲进来的少女,眉间微微一皱,很快又挂上笑脸。
他和煦地问:“瑶光这是怎么了?谁惹你生气了?”
他吩咐严公公:“老严,命人把御书房的门槛拆了,以后宫里郡主常去的地方,都不许设门槛。”
严公公应诺,奉承了一句:“皇上对郡主真是无微不至。”
安容锦随便行了个礼,然后哭着说:“皇上,您还是收回赐婚旨意吧。”
皇帝沉下脸,“这是何意?婚姻大事岂可儿戏?”
“皇上,如今全京城都知道,太子哥哥只喜欢汪可春,他心里没我。”
“朕还以为是什么大事呢,太子年纪轻,难免心思浮躁,他有几个红颜知己也正常,动摇不了你的位置。”
安容锦用宽宽的袖子捂住脸,“可是全京城的人都笑话我,我一个瞎子,占着太子妃之位,还不得太子喜欢。”
“胡说!这种谣言不必理会。”
“可是太子哥哥三天两头和汪可春相会,今日两人还出城踏青,如此郎情妾意,不如成全了他们。”
皇帝头疼起来,对严公公说:“去把太子找回来,他也老大不小了,成天和女人腻歪在一起成何体统?”
严公公劝慰了一句:“陛下,太子平日也很勤勉的。”
安容锦哭诉:“昨日他与姑母说有公务在身,没想到竟是陪他的心上人出游,他连皇后娘娘都骗,嘴里没一句真话。”
皇上微微动怒,可他也知道,这件事太子不占理。
他再三交代过,在他登基前莫要与安家撕破脸。
娶个不喜欢的女人又怎样?只要能帮他们稳固地位,一个女人算得了什么?
皇帝头疼地安慰着:“你放心,朕这就让他回来给你赔罪。”
“臣女不敢。”安容锦哭声一停,继而得寸进尺地问:“皇上,能否不让汪可春进太子府?以后有她在,太子府里哪有我的位置?”
皇帝严肃地说:“你是太子妃,管理后宅是你的责任,一个良娣而已,不可失了分寸。”
“那……万一太子表哥为了那女人欺负我呢?”
“他敢!朕打断他的腿!”
安容锦绞着帕子,期期艾艾地说:“皇上说话算话吗?”
严公公见皇上脸上闪过怒气,忙站出来当和事佬。
“郡主,皇上几时骗过您?说句大逆不道的话,皇上疼您超过了太子。”
“臣女知道的,只是不得表哥喜欢,心中不安。”
皇帝笑了。
这种小姑娘的心思太好猜了,他还不放在眼里。
“这样,朕给你一面金牌,以后太子见了金牌如同见朕,你让他往东他绝不敢往西。”
皇帝将一面古朴的金牌交到安容锦手上。
安容锦摸着这块比她掌心还大的牌子,上面刻着“如朕亲临”四个字。
很好,她要的就是这个。
她跪下给皇上磕了头,“臣女多谢皇上荣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