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进去通报的,没被牵连已经是万幸。
他低头应诺,目送皇上离开景仁宫。
屋里,姜才人发疯似地大哭大笑。
一群太医战战兢兢地出来,一句话也不敢讲,逃也似地跑了。
严公公叹了口气,“这叫什么事啊?”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皇上心里还是我最重要的,哈哈……”
笑声传到屋外,一群人齐齐变了脸色。
严公公怒斥道:“一群饭桶!都愣着做什么,还不赶紧让姜才人闭嘴!这都说起胡话来了!”
一群小太监冲进寝宫,片刻后,屋内传来了挣扎的声音,很快又归于安静。
严公公擦了擦脑门上的汗,无奈地对汪可春说:“真没想到姜才人竟然突发癔症,刚才伺候姜才人的宫女来报,说是姜才人快不行了。
她总归是跟了皇上十几二十年的老人,皇上便过来见她最后一面,没想到……哎,这后宫之中,得不到皇上宠爱的妃嫔,有一个算一个,哪个不疯?”
严公公的解释合情合理。
汪可春反正是信了,毕竟事实摆在眼前。
只是没想到,姜才人竟然会得了癔症。
之前册封的事宜,她与姜才人接触最多,还觉得她是个温柔善良的好人。
“可惜了,姜才人其实年纪也不大。”
“谁说不是呢,太子妃先回去吧,这里老奴会派人照料的,免得冲撞了您的贵体。”
严公公不在乎这个涉世未深的小姑娘,他的目光落在晴空身上。
晴空在宫里多年,什么情况没遇到过?
严公公的解释骗骗小姑娘还行,她反正是不信的。
不过她想得也不多,她只需要看到的听到的原原本本汇报给皇后,皇后娘娘自有考量。
“晴空姑姑今年快三十了吧?”
“是,奴婢二十九了。”
“时间过的真快啊。”严公公唏嘘地叹了口气,“咱们认识也十多年了,可惜那件事没成,否则咱俩……”
晴空姑姑惊恐地瞪大双眼,打断他说:“严掌印说笑了,都是多少年前的老黄历了。”
严公公轻笑了起来,意味深长地说:“可我忘不了啊。”
晴空不敢与他多说话,赶紧带着汪可春离开了。
在她们身后,严公公收敛了笑容,目光深沉。
一名小太监从屋里跑出来,低声问:“干爹,屋里那位还要留吗?”
“啪!”严公公打了他一巴掌,“蠢货,那是你们能轻易决定生死的人吗?皇上一天没发话,咱们就得供着她!”
“是是,多亏干爹提醒。”
“多派几个人守着这里,别让她出来,也别让人进去,就说姜才人得了癔症,要静养。”
严公公甩着拂尘离开,心中在想,今日办的事,皇上也不知满不满意。
他能被皇上宠信至今,靠的就是他办事能力强,能揣摩圣意。
安容锦一边欣赏歌舞,一边等消息。
看到清燕穿着宫女的衣裳从人群后方溜进来,她就知道有结果了。
清燕提着一个酒壶走到郡主身旁,蹲下倒酒,轻声说:“皇上去了,但没进去就离开了,奴婢离得远,听不到他们说了什么。”
“嗯,下去吧。”安容锦也没想到皇帝真会去。
虽然是被诓去的,但至少说明皇帝是在乎这个人的。
不过这次过后,安容锦也明白,姜卿云已经不足以构成威胁了。
这个女人做过多少坏事她不知道,也很难查证,但她不能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