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容锦坐在赵为迳对面,对方正在写公文,她就安静地看着。
面前这张脸,清俊秀雅,专注起来的时候更加有魅力了,难怪能吸引那些小姑娘。
“那周家姑娘说你喜欢我的刁蛮任性,你要不要反驳她?”
赵为迳抬头,好笑地问:“郡主会在意这些吗?”
“自然是不在意的,她连我是谁都不知道,而且看她跳脚的模样还怪好玩的。”
赵为迳无奈地叹了口气,暗道:那周姑娘遇上安容锦,绝对是她这辈子最倒霉的时候了。
“你也别把人欺负的太过了,小心兔子急了,跳起来咬人。”
“我才没有欺负她,向来都是她主动来招惹我,换作是在京城,她哪能像现在这样上窜下跳?早把她丢无人区去了。”
赵为迳知道她说的是实话,也不好评论。
“对了,婺州城那边可有消息?那季泓博真那么能藏,一点消息都没有?”
提起这事,赵为迳笑了,从一叠信件中抽出一份给她。
安容锦快速看了一遍,惊讶地合不拢嘴。
“这……已经发现他了,那怎么没动手抓人?”
“因为我们发现,他身边还有其他人,他连儿子都没了,身边却还有人,你不觉得奇怪吗?”
“我只是好奇,他没有派人去救家人吗?”
押送季氏族人上京的队伍走得不快,季泓博没道理不动手,除非他手里没人。
也不可能,他有钱,有许多许多钱,足够雇到人铤而走险。
“暂时没有动静,但是也说不好,旅途还长。”
“所以你想先盯着他,看他想做什么?”
“嗯,他身边的人似乎不是他的下属,甚至他对那人神态恭敬,你不觉得奇怪吗?”
“当然奇怪,这个时候,除非是能救他的人,否则他不可能听信。”
“我已命人画了那人的画像,四处查探一番,看看能不能查出他是谁。
一旦知道他是谁的人,也就基本能确定季泓博是在与谁勾结了。”
“他的背后还有人?”安容锦第一次听说这件事。
赵容锦又给她看自己查到的一些账目,“我来江南这么久,结合查到的信息以及收到的账本,基本能确定季泓博搜刮来的民脂民膏并不完全自己享用了,他每年有运出大量的金银,往南往北都有。”
“看来他在朝中是有保护伞的,难怪这么多年,他的事迹都能被隐瞒下来。”
“说实话,朝中有这能耐的官员一只手都数得过来,可我并不觉得他们会做出这样自毁根基的事。”
“有没有可能是太子?”安荣容锦也是灵机一动,想到了这个人。
赵为迳皱起眉头,“这是赵家的江山,也是他的黎民百姓,他这样做有什么好处?”
安容锦撇了撇嘴,一脸嘲讽表情,“他这个人做事也许全凭喜好,哪会顾到百姓的死活?”
“你对太子的看法过于偏激,并不可信。”
安容锦不可置信地看着他,猛地拍了下桌子,站起身说:“得,忘了你们才是兄弟。
且这是你们男人间的事情,与我有何干系,我还要找我爹呢,告辞!”
安容锦转身就走,赵为迳伸手想拦,最终也不知怎么解释,便随她去了。
林东见郡主气呼呼地离开了才敢进来,小声问:“您惹郡主生气了?”
“说了一句实话而已。”
“那您胆子也真大,不怕郡主发飙?”
赵为迳一脸莫名其妙,“她又不是不讲道理的人,就算生气也无妨,事后想清楚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