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秋这日,安容锦一早起来逗弄了一下新宠,给亲近的几家送了中秋礼,然后就躺在院子里看丫鬟们装扮瑶光殿。
“郡主,不是说今日不过中秋吗?怎么还如此盛装打扮?”
安容锦懒洋洋地说:“不大过,不代表不过,随便弄弄。”
快到午时,清霜小跑进来,“郡主,诚郡王来了。”
安容锦刚坐好,就看到赵为迳穿过月洞门进来。
还未开口,就听赵为迳控诉问:“我瞧着你给不少人家都送了节礼,怎么没给我送?”
从前两家也是有互送节礼的。
他不信安容锦是忘了。
安容锦招手,清霜笑着跑出去。
“你稍等。”
“你知我会来?”赵为迳问。
安容锦单手撑着下巴,拨弄着茶几上的茶宠,嘴角含笑,“你难不成想一人过节?”
她早猜到赵为迳会来,所以即使这个家不团圆也要让府上喜庆一些。
往年的今日,赵为迳都是去宫里过节的,如果宫里只设家宴,安容锦也总会参加。
“我被禁锢在府中也就罢了,你怎么不曾进宫?”
“皇上国事繁忙,皇后娘娘病了,无心办宴,所以今年的中秋宴停了。”
“你这几日可见过我姑母?”安容锦最担心的就是皇后。
“没有,后宫死了几个妃嫔,已经戒严了,不过你要相信皇后娘娘,她心有防备,不会有事的。”
“但愿如此。”
赵为迳亲手泡了茶水,与她闲聊道:“皇上的身体恐怕是越来越差了,他疑神疑鬼,暴躁易怒,这本就是极伤身的。”
安容锦低下头,嘴角挂着冷笑,说:“这本来就是他咎由自取。”
“我在宫中也有些人手,但皇上如今疑心病犯了,很少有人能靠近他,所以……”
安容锦眯着眼,抬头迅速瞥了他一眼,“怎么?你知道了?”
她以为她做得十分隐秘,这件事她连姑母都没说。
赵为迳不在意地给她倒茶,“我也只是猜测,皇上的身体开始变差,是从你针对姜卿云后开始的,未免有些太巧了。”
“你可真敢猜,我哪有这么大的胆子和能力?”
安容锦并非不能告诉赵为迳实话,而是这件事实在太过离经叛道,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我刚才也说了,我在宫里也有几个人,如果需要帮忙,尽管吩咐。”
“好,现如今,只请你帮忙看着凤梧宫,别让我姑母出事就行。”
赵为迳的手顿了顿,茶水溅出来一些。
“有件事还真要与你商讨一下。”
安容锦抬头看他。
“我知凤梧宫已经清理过好几遍了,按理应该不会有不忠于皇后的奴才。
但我觉得皇后娘娘最近的身体状况不太对,也有可能是我多心了。”
但有过父母中毒而死的前车之鉴,加上比照着皇上的身体状况,赵为迳担心有人给皇后下毒。
安容锦几乎要捏碎茶杯,“凤梧宫人多,无法保证每个人是忠心的,临时策反也有可能。
下毒一事确实防不胜防,还是得往姑母身边送几个懂医理的医女才好。”
宫里也有医女,但在后宫中的女人,关系复杂,很难保证一定信得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