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新帝未登基,不会有人在此时提起此事。
“胡凌风我知道,漕帮沧州分舵的副舵主,他手里确实有船,盛家买船也不稀奇,应该不是第一次了。”
安国公稀罕地看着闺女,“这契约你从哪得来的?”
“咳咳……”安容锦目光游移地说:“不小心从盛老爷的书房里顺出来的。”
“你想买船,也无需用这份契约,咱们安国公府的面子漕帮还是要给的,你派个管事去与这姓胡的谈就是了。”
安容锦诧异地问:“就如此简单?”
“漕帮内部不可能铁板一块,他们又不是造反,谈买卖而已,自然简单。”
安容锦把手里的契约丢到一旁,她对商事完全不知,买船的想法也是看到这契约才有的。
安国公见她还有心思管庶务,打趣道:“刚才听说你抓了二皇子和盛老爷,爹还以为你会担心的吃不下饭呢。”
“知道他无事我就安心了,凶手我已经送进天牢去了,总不能茶不思饭不想吧?”
“啧啧,爹爹看你对那小子也不是情根深种,这样爹爹就放心了。”
安容锦皱了皱眉头,“这天底下哪来那许多至死不渝的深情?我与他……”
安容锦也说不好,她当初要和赵为迳结亲是因为要拉拢他,让他站到自己这一边。
当然,也有自己喜欢他那张脸的缘故。
总之,安容锦不反感要嫁给他,心里想到他时也是高兴的,没有丝毫勉强。
“爹,你怎么还担心你女儿和女婿的感情来了?女儿和未来夫婿感情好不好吗?就如您和娘亲一样?”
安国公看着她,眼神里透着怀念。
“不是不好,而是这世上被伤害最深的就是深情人,爹爹宁愿你做个薄情人,尤其在皇家,最负深情人。”
普通百姓家,无非柴米油盐,反倒没空在乎感情深不深了。
可人有了钱有了权,竟然就奢求起纯粹的感情了,真是闲的。
安国公摆摆手,“感情好自然好,可也别一颗心全栽进去,他若登基,将来就是九五之尊,你得守住自己的心。”
安容锦狐疑地看着她爹,这番话可不像一个大老粗能说出来的。
“是姑母让你传的话吧?”
安国公顿了顿,没有隐瞒,“你姑母吃一堑长一智,怕你重蹈覆辙。”
安容锦举起手挡住半张脸,“爹,我知道了,您别说这些,怪别扭的。”
“好,那不说这些,说说于家的事情如何?”
安容锦放下手,脸上的笑容消失了,“于廷安把汪可春接回府了。”
就在今日,众人的目光都汇聚在二皇子府上时,安容锦命人将汪可春送到了于廷安手上。
她本以为,于廷安会将人安置在外头,没想到他竟然直接带汪可春回了于将军府。
“我知道,于夫人是个胆小卑怯之人,但心性善良,小时候最疼你了,你可还记得?”
安容锦自嘲地笑笑:“我当恶人,爹爹难不成还要教我改邪归正?”
她就算还记得于夫人的一点好,可与于家的危害相比,不值一提。
“瞎说什么?我并非为她求情,而是说,若你有需要,可以从于夫人入手。”
安国公说完,起身背着手走出去了。
安容锦皱着眉头想了想,发现是自己会错意了,耸了耸肩,也不再提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