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拔草的宫人呢?”安容锦询问道。
一名小宫女被带了进来,她显然吓坏了,双目无神,浑身颤抖,一句话也问不出来。
如此看来,倒也不像是事先买通的内线。
安容锦还是怀疑这是一场早有预谋的计划,那盒子应该早早就埋下去了,只等适当的时机挖出来。
“那么巧,摘个薄荷叶子都能挖到‘宝’真是能耐了。”
安容锦摆了摆手,内侍忙将那发怔的宫女带出去。
哪怕这宫女是无辜的,如今这副模样,也不可能在宫里伺候了。
“皇上以为如何?”安容锦询问赵为迳的意思。
她自己是无所谓的,一个木偶而已,她还不放在眼里。
“把东西交给慎刑司,从雕工、布料、字迹一样一样地查,这华清宫的下人,暂时全部羁押,一个一个审问,至于闵修媛,暂且禁足在华清宫,待真相查明后再做决定。”
闵夫人抬头看了皇上一眼,有心想帮女儿说句话,可皇后冲她摇了摇头。
安容锦笑着说:“皇上办事公允,就这样办吧,不过同样禁足的还有尹宝林,你一来就出事,可见身上沾染的是非太多,还是禁足抄经吧。”
对此,赵为迳并无反驳意见。
“至于你那病弱的身体还是应该好好调养,否则懂不懂就晕倒,本宫还以为你有了呢。”
尹宝林一个处女之身,臊的满脸通红,只能靠强大的意志力支撑着自己。
闵文殊遇到事情,不仅有亲生母亲站在她身后为她撑腰,还有皇后娘娘如此信任她。
反观自己,活成了孤家寡人,还令全天下人厌恶。
她真是失败啊!
尹慧敏有那么一瞬间心灰意冷。
她不知道自己挣扎着跪在这里挑事有什么意义?
从皇上来开始,就没有正经看过她一眼,哪怕视线扫过来,也是带着冰渣子的。
他一直是个温和有礼的男子,从前自己在他面前表现倾慕之意,他也是温柔拒绝的。
是什么时候,她在他眼里成了这副可憎的模样呢?
她真的能让皇上回心转意吗?
当她抬起头时,发现皇上已经离开了,还带走了安容锦。
华清殿里一下子冷清了下来。
伺候闵文殊的下人都被带走了,但她安然无恙,甚至还有闵夫人在一旁虎视眈眈。
尹慧敏胳膊上的针不知道什么时候拔掉了,她颤颤巍巍地站起来。
还未站稳,一巴掌落在她脸上。
这巴掌是闵夫人打的。
“我是长辈,你是小辈,我打你,你就得受着!”闵夫人一脸怒容地说道。
闵夫人可是一品诰命,等级比尹慧敏高许多,打她一巴掌确实无关紧要。
尹慧敏舔了舔嘴唇,一股铁锈味在嘴里化开。
她笑了起来,笑得阴险又自得。
“哈哈哈……闵夫人现在就是想杀了我又如何?你女儿的前途已经暗淡了,今夜皇上绝不可能宠幸她。”
她嘲弄地看着这对母女,心中酸楚,面上强撑起一道盔甲来。
闵文殊走到她面前,替她正了正歪掉的发钗,轻声说:“你真可怜。”
她的眼里除了同情没有任何其他情绪,没有恨,没有怒。
如此反衬出尹慧敏的算计如此苍白无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