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眼中寒意迸发,扫过不停挣扎的白圣妱。
雪拂寒眼见白圣妱就要被捏扁,上前一步,指尖微动,不知做了什么,就见皇帝似乎被刺痛一般,猛然松开了手。
白圣妱瘫软了身子,落在了一双并不算温暖的手中。
雪拂寒将白圣妱拢在手心中,垂眸附身,“圣上,请三思,它是我们最后的希望。”
皇帝只觉得荒谬,按照雪拂寒的安排决定腊祭,已经越过他的底线。
大手一挥,“雪国师祭祀失败,是为失职,言语迷惑国民,是为惑众,即刻打入大牢,从后处置。”
御林军涌上来,将雪拂寒压入了大牢,顺带着连白圣妱也被关入了一个黄金制作的精美小笼子中。
据说是没有专门关鸟用的铁笼,只好把观赏用鸟笼拿来了。
白圣妱不是没反抗过,只是这幅身板比想象的还要弱。
瘫在笼子中,她忽略身上的疼痛,一点点地从笼子里站了起来,黑黝黝的眼珠转向了正在墙边闭目养神的男人。
她堂堂一代圣女,竟然落到了如此的地步?
灵魂还被装进了着小小的团雀身体里,力量被封,真的不是有人故意在搞她吗?
这位雪国师…又是个什么人物?
那祭词怎么看都不像是召唤圣女用的,他竟然就那么毫无怀疑地唱祭了?
亦或者,篡改祭词的人,就是他本人。
白圣妱视线转向雪拂寒,仔细观察着他,然而那个男人恍若未觉,依旧依靠在墙边,坐得端端正正,连脊背都不曾弯下一分。
像是察觉到了她的视线一样,雪拂寒缓缓睁开眼睛,一双淡漠的眸中仿若星辰,璀璨却又显得不近人情。
似乎能直直射入人的内心深处,留下一道久久无法回暖的冰冷残渣。
那瞬间,白圣妱似乎感觉到了什么,但顷刻间他便垂下了眼眸。
“叽!”
细微的脚步声传来。
雪拂寒微阖的双目再次掀开。
白圣妱也随之转头,一身穿白银甲胄的人来到了牢房门前,他冲着里面的雪拂寒稍一作揖,“国师大人,传圣上口谕,若您能自愿退去国师一职,便不会追究您的罪责,这是您最后的机会。”
“圣上要想撤我的职,何必多此一举?”
御林军统帅轻叹,“您也知道,圣上念及旧情,况且此次,确实是您太过…鲁莽,纵然有先国师预言在前,如此大祭必然伤财劳民,结果却是…”
御林军统帅看了一眼白圣妱,意思一目了然。
白圣妱怒目而视,你们都把真正的圣女召唤过来了,还有什么可抱怨的!
雪拂寒依旧坐在地上,甚至没有起身,他低敛眼眸,也看向了白圣妱,“这次祭祀并未失败,请将军回去转告圣上,大劫将至,预兆…也已经显现。”
御林军统帅微顿,凌厉粗犷的眉毛紧蹙,看样子似乎还要再说些什么,见雪拂寒并未有改变主意的意思,微叹一声,“我会如实转告。”
“有劳。”
雪拂寒便再次闭上眼睛。
夜幕降临,月光倾洒进挂在牢房上方的鸟笼中。
感受到这股熟悉的能量,白圣妱睁开了眼睛,眸中银光一闪而过,她扑棱了一下翅膀,从笼底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