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辆黑色的军牌加长红旗车停在了马路对面,车灯闪烁里,一个穿军装的中年人走下车,对着马路对面的我们挥挥手。
穿过有些嘈杂的夜色和喧哗的马路,瞬间滚来了一句不大但很有力的话语
“上车。”
我和王雨欣穿过马路,那名穿着陆军军服的上校为我们拉开了后座车门,然后指指王雨欣“你坐副驾。”
车里滚动着淡蓝色的烟雾,是张豪喜欢抽的鸭绿江的味道。
“立杰。”从对面的沙发座椅上的黑影传来一句熟悉的低语,“来了。”
“张叔。”我向他欠了欠身,同时轿车发动了,沿着滚动流光溢彩的黑色公路开了下去,车里光线昏暗,我只能看到一个飘忽不定的红点在半空摇晃着闪动着火热但也喑哑的光泽,就像张豪的性格一样,稳重与火热并举。
“你是从江城出来的。”他突然说话了。
“是。”我一边应答一边小心的观察着他的动作。
“江城的情况你大致应该明了,军委刚才开了紧急会议,具体内容是要二炮部队朝城区打一发核弹,然后在外围部队配合进程剿灭剩余丧尸和感染源。”说着他看了看我,“上面对此次疫病暴发和态势的迅速恶化感到非常震惊,中央特科的人猜测说是有人故意为之,但仍未找到证据。”
“哦…那您来找我有….
“去机场,那边有一架飞机去江城的前指,中程你和王雨欣”说着他指了指隔板后面的王雨欣“在开封下机,那边有人接。“
张豪的话干脆威严,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和首长的气场,我顺从的点了点头。汽车在散发着流光溢彩的夜色里飞速的前进,我能看到张豪的脸在高速流过的路灯光下闪着严肃的光泽,他看起来十分疲惫,我有无数个问题想此时提出,但又无可奈何的保持着缄默。
汽车到了北京西郊的南苑机场,一架空军涂装的波音737-300早已停在停机坪上,还是那个上校给我们开了车门,清冷的风伴着发动机的嘶吼声瞬间滚满了汽车内部,张豪走下了汽车,和飞机前迎接他的军官敬礼握手,然后低声的交谈起来。
我和王雨欣被开车的上校带着从另一侧的机门上了这架空军的737,然后被安排一个像是会议室的隔间里,这里空间较大但陈设朴素,绿色的地毯,军绿色的桌布,就连机舱的窗帘也是绿色的,在一面墙上挂着一个巨大的显示屏,上面有一个看起来很古老的钟表,这里的一切都给人一种说不出的压抑戒备。
我看不到王雨欣有一丝紧张和担忧,也是,她有什么可担忧的呢?这对她来说还是一次前所未有的珍贵经历,我在角落里的沙发上坐下,仔细的回味着刚才在汽车上同张豪的简短对话,看来他要把我和王雨欣调到开封去,但为什么是一起?我跟她不是在一个机构,更不是一种职务,唯一的联系就只是短短的合作过半个月的撤侨任务,哦,还有…
“出来,首长叫你们。”门开了,还是那个上校。
张豪坐在前舱的一个座椅上,微合二目,手里抓着一个粗布制的小包,不时地从里面捻出一颗黄豆放进嘴里,然后慢慢地咀嚼,沉静的打量着面前的一张巨大的地图。
“你们找地方坐吧,这边事多,我顾不上你,等到了开封再说。”他对着我们一摆手说道“想睡就睡一会吧,以后想睡好觉的机会就少了。”随后他再次陷入沉默,坐在机舱角落的警卫员安静机警的盯着四周,不时的把戒备的眼神扫在我们身上。
飞机在黑暗里飞往了我不熟悉的中部,河南省会开封市。
大约一个小时后,还是那个上校叫醒了我,我揉了揉酸痛的眼睛,整了整衣领站到了张豪的面前,张豪还是保持着一小时前的姿势,几乎整个人已经和沙发融为一体了。
“叔”我轻轻的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