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真如卫鹰所说,冯隆将军是为了造反而来,那仅凭他们恐怕难以离开此处。
听此,王嬷嬷立即从身上拿出卫鹰给他的腰牌,还有顾九安信物,一起递交给沈太后。
“这是那人给我的信物,说是顾将军之物,眼下顾将军为引开冯隆将军追杀,已退回高宣城中,但若有需要可派兵来援。”
“这枚腰牌,他讲若有需要,可去县中的平安酒楼寻他。想必那里应当是顾将军的情报点。”
除了这些事实之外,王嬷嬷并未再说多余的话。
她不想干扰到沈太后做决断。
接过腰牌与信物,沈太后来回翻看了下。
心中已然有了计较。
“既然如此,那便搏上一把,哀家去平安酒楼寻他。”沈太后下了决断。
既然卫鹰能将事实利害说的分明,又丝毫不遮掩身份。
她愿冒险一试。
“太后娘娘不可啊。”
王嬷嬷立即阻拦。
眼中满是担忧。
“那人虽句句肺腑,但又怎知他不是刻意装出这副模样,乱世之中谁都不可信啊。”
“但眼下这情况,你认为哀家还有的选吗?”
沈太后也知她是为了自己安危着想,并未出言怪罪,只是苦笑。
“即便他另有目的,但只要能帮哀家与新帝离开此处。便仍有机会还归正统。”
她自然不会完全相信卫鹰的说辞。但冯隆野心既已放于明处,那她也只能赌一赌。
“既然如此,那就让老奴代替您去平安酒楼。”
王嬷嬷扑通一声跪下,说了个折中的法子。
“如此一来,即便卫鹰设下埋伏,您与皇帝仍有一线生机。”
一线生机?
在场二人嘴上不说,心中却都有计较。
若当真仍有生机,他们又怎会在此处盘桓数日。
“哀家知你衷心,起先起来吧。”
沈太后将人扶起。
她心中也清楚的很。
此番是一场豪赌。
王嬷嬷是为了她的安危才提出以身涉险。可她又何尝不是为了皇帝才决定要去面见卫鹰。
比起皇帝落入魔爪,她或许还有办法能从中斡旋。
“太后娘娘……”
王嬷嬷声音哀切,苦苦哀求。
“不必说了,哀家之意已决。”
沈太后抬手打断了王嬷嬷。
“此人究竟可不可信,哀家必得亲自去查看一番。”
跟在沈太后身边多年,王嬷嬷又怎会不知。
一旦太后做下决定,必然不会轻易更改,只好不再劝。
“既如此,那还请太后娘娘让老奴为您易容一番。”
“现在外面均是耳目,您若以真面目出现,恐怕会被人盯上。”
太后点点头,算是同意了她这番请求。
“哀家去之后,你们必得保护好皇帝,不论发生何事,绝不可透露半点皇帝的行踪。”
“老奴都明白的。”
王嬷嬷一边为沈太后易容,一边说着。
话语中好似都带了些哭腔。
“您走后,老奴立即带着皇帝转移。您放心,就算拼上老奴这条命,也绝不会让皇帝受到一丝一毫的损害。”
听此,太后眸中也显出几分柔软。
“还好哀家身边还有你,如此便辛苦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