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道足以重创神明的劫雷结结实实的落在了山乌的后背,在齐月看不到的地方山乌吐出一口粉红色的鲜血。
“山乌!”齐月镇定自若的神情在这一刻溃散了。
山乌连忙将嘴角的血擦掉,不屑的开口,“齐月你也太没用了,连跑都跑不掉!”
劫雷沉默了,雷云轰隆作响却不再落下。齐月看着怀里脸色苍白的山乌,眼角的泪不由自主的落下。
山乌愣神,“齐月你哭了!你为我哭了!”山乌也落泪了,又哭又笑。
三人追了上来,将二人围在中间。山乌已经告诉他们了,天雷不会把他们怎么样的,他们是这里的气运之子,只有他们才能护得住齐月。
劫雷翻滚的更加频繁,却在某一刻悄然散去。
规则离开了。山乌晕了过去,齐月避开他们要帮忙的手,抱着山乌一步一步回去了。
三人惊讶的发现,齐月每走一步,被天雷破坏的地方就恢复一分,就像他们下午下山时那样。无邪甚至看到他们下山时踩得脚印。
齐月她到底是什么人?
齐月的五脏六腑一直在渗血,灵力的修复完全跟不上破坏的速度。针对对神明的雷劫,恐怖如斯。这一路,齐月一直在想和山乌的相处,烦躁的时候,难过的时候,虚弱的时候甚至是……生死关头,山乌从来没有对她下过死手。
那一日,她自卧房中醒来,一个和她一样的女子坐在床边看着她,眼里是压不住的好奇和雀跃。冥冥中她明白了眼前人的身份,那是对她弑神的惩罚,影子束缚。
山乌以她的影子化形,自诞生起便是带着杀她的使命来的。
两人相伴四年,山乌好像已经是她生命的一部分,她也从未想过杀掉山乌,就像山乌从未探寻过她的弱点一样。
“别……别哭。”山乌没有醒,就算是两个字也说的断断续续的。但是她就算是昏迷,也不想齐月难过。
齐月稳稳当当将山乌放在床上,丝毫看不出重伤的样子。
“小官,借你匕首一用。”齐月为山乌擦掉额头上的冷汗,接过匕首毫不犹豫的捅进自己的心脏。
一下,两下……
张起灵拦住了她,双眼通红,“阿姐你干什么!”无邪和胖子也帮忙按着齐月的动作不让她再继续下去。
齐月看着脸庞逐渐红润的山乌,顺从的任他们夺走匕首,“我和山乌就是你弱我强的关系,这是最快的方法了。”她受伤了,山乌就会好的快些。
山乌生死不明的躺在床上,齐月看不惯。胸口的皮肉伤好的很快,快到只有衣服上金红相间的血能证明刚才齐月疯狂的举动。
“张家古楼,我一定要进去。”齐月眼神温柔而又坚定,她身上的人性又多了一分。
以山乌的生命为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