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清早。
苏婳给陆砚书打电话:“爸,我和顾北弦要复婚。你和我妈什么时候领证?我们一起去领证,好事成双。到时结婚纪念日也一起过,有意义。”
陆砚书语气微有不悦,“我这边资料已经准备好了,可琴婉的资料却被楚砚儒卡住了。”
苏婳拧眉,“他俩不是早就离婚了吗?”
“是早就离婚了,但是琴婉的户口还在楚砚儒的户口本上,当时她精神失常,没法迁出来。”
苏婳说:“可以拿身份证去调户籍证明的。”
“琴婉的身份证被楚砚儒扣下了,没法调,她的监护人也是他。我要和琴婉结婚,还得经他签字同意。眼下他故意耍赖皮,拖着不签。”
苏婳没想到楚砚儒这么恶心人。
离婚那么多年了,前妻再婚,他还得插上这么一杠子。
这样的渣爹,真的,活着都是污染空气。
苏婳沉思片刻,“交给我来处理吧。”
陆砚书拒绝道:“不用,他就是个奸佞小人,你拿他没办法。”
“我有,等我好消息。”
挂电话后,苏婳找律师询问了精神病患者监护人变更的问题,以及结婚需要的条件。
从律师口中得知,生母现在的精神状态,其实不符合结婚条件。
当然,如果陆砚书关系够硬,也不是不可以。
毕竟法律不外乎人情。
眼下最主要的是,先从楚砚儒手中拿到生母的身份证和户口本,把她的户口迁出来,监护人再变更一下,变更成楚墨沉更方便一些。
苏婳来到二楼。
推开化验室的门,进去一番鼓捣。
半天后出来,她手里多了两个透瓶的瓶子。
一个像指甲油瓶子那么大,一个像口香糖瓶子那么大。
里面装了一些碎木屑。
当然,这不是普通的碎木屑,是吸收了硝化甘油的碎木屑。
把硝化甘油由液态转换成了固态,变得稍微安全了些,有助于存放。
苏婳把这两瓶小东西放进包里,小心翼翼地拿着,出门,上车。
保镖发动车子。
一路上,苏婳都不敢有大幅度的活动。
因为硝化甘油不太稳定,很活跃。
来到楚氏集团。
苏婳站在写字楼外,抬头一看,好巍峨的一座大楼。
深蓝色的玻璃幕墙,外观挺现代化的,差不多有二三十层。
真的很难想象楚砚儒人品那么渣的一个人,在商业上居然有这样辉煌的成就。
正所谓大奸商,大奸商,说的就是他这种啊。
因为和楚墨沉提前打电话约好,苏婳在一楼没被前台小姐拦下。
乘电梯一路畅通,来到楚砚儒所在的顶楼。
苏婳报了楚墨沉的名号,秘书小姐带她来到楚砚儒的办公室。
敲门,进屋。
苏婳打量一眼,好气派的办公室。
得有一百多平方米,一水儿的黄花梨实木家具。
装修得豪华大气。
楚砚儒正坐在宽大的办公桌前处理文件。
听到动静,抬头,看到是苏婳,他微微一怔,眼神复杂暗含轻蔑,“你来做什么?”
苏婳清清雅雅地站在那里,极浅勾唇,开门见山道:“我爸要娶你前妻,你为什么压着资料不放人?”
楚砚儒冷笑,“陆砚书条件那么好,却娶一个精神病患者为妻,怎么看都透着蹊跷。谁知道他看上琴婉什么了?万一娶回家,割她的肾,取她的眼角膜怎么办?”
苏婳就笑啊,“别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我爸年轻的时候爱慕琴婉阿姨,怎么不能娶她了?户口本和身份证拿来,监护人变更一下,改成楚墨沉。”
楚砚儒笑容讥诮,“你一个外人,有什么权利对我家的事指指点点?”
苏婳语气坚硬,“你们离婚了,她早就不是你的家人了,我爸要娶她,这就成了我的家事。”
楚砚儒啪地把手里的笔放下,“如果我不答应呢?”
苏婳静静地看他几秒。
她忽然转身,走到门口,咔地一下把门反锁上。
楚砚儒察觉不对,眼神一硬,“你锁门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