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悦宁打开微信。
调出昨晚拍的镯子照片,推到她面前。
“这是元峻外婆送我的,他们家的传家宝,孰轻孰重,一眼便知。你和元峻早就没关系了,还霸着人家外婆的镯子,是不是有点恬不知耻了?”
匡珂气到手抖。
唰地抽回手,冷哼一声,再开口,她声音染了愠怒,“峻哥外婆过生日,我们也送过同等价位的礼物。”
秦悦宁面不改色,“所以不过是礼尚往来罢了,这镯子一点意义都没有。”
匡珂拳头握紧,胸口憋得像压了块石头。
这口气不出,她就不姓匡!
秦悦宁扫她一眼,伸手从桌子中央的托盘里,拿起一块配咖啡用的方糖,握在手心,用力一攥。
松开手,她撕开包装,成块的方糖已变成粉末。
她探身把糖末倒进匡珂的咖啡杯里,慢条斯理道:“忘了告诉你,我自幼跟我外公我爸妈习武,能打得过我的,不多。我从小用中草药泡澡,百毒不侵,所以歪门邪道,对我也不管用。匡小姐有什么小心思,还是省省吧。怪只怪你运气不好,碰到了个硬茬。”
匡珂失态的脸露出假笑,“秦小姐说的什么话?感情这种事,你情我愿。执迷不悟,纠缠不休不是成年人该有的姿态。”
秦悦宁盯着她的脸意味深长,“但愿你能说到做到。”
她从牛仔裤兜里掏出二十块钱,啪地一下拍到桌子,站起来说:“AA,没别的事,我走了。”
原以为这个匡珂有多强,也不过如此。
转念一想,不能轻敌,或许还有后招,但她也不是好惹的。
匡珂还要说话,秦悦宁已经大步如风,走到了咖啡馆门口。
她盯着秦悦宁的背影,眼神阴翳。
许久,她脸上浮起笑容,拨通元峻的手机号,声音文雅地说:“峻哥,我今天和秦小姐一起喝咖啡了,小姑娘很有意思。”
元峻喉间低嗯一声,“她是比你有意思得多。”
匡珂捏着手机的手指骨泛白,语气温柔,“小姑娘看着年纪轻轻,却相当清醒。她亲口承认,和你交往是看中你们家的背景,能庇护他们家公司。她的话很有哲理,说这世界本就是一张巨大的关系网,互相利用的感情才牢靠,激情靠不住。”
“她说得很对,这些都是我教的。”
匡珂的脸已经垮了,眉毛唇角耷拉下来。
沉默小半晌。
她失声说:“峻哥,为了你,我愿意脱离匡家,让我改名换姓都行。你和她分手好吗?我才是最爱你的那一个,我们青梅竹马那么多年,你不可能说忘就忘。十年了,我一直没谈恋爱,就是为了等你。我等了你整整十年,这不是真爱,是什么?”
元峻眸色冷峻,“抱歉,我今年二十六岁,不是十六岁。”
撂下这句话,他掐断电话。
两个多小时后。
元峻驾车来到日月湾。
拨通秦悦宁的手机号,“出来。”
几分钟后,秦悦宁来到大门。
元峻从后备箱取出一束硕大芬芳的纯白色玫瑰递给她,“听说悦悦心情不好,我来哄哄。”
秦悦宁不接花,板着一张英气精致的面孔,“今天周一,你上班,从隔壁省赶回来的?”
“是,开了两个多小时的车。”
他垂眸凝望她,磁性好听的嗓音唱道:“像我这样成熟的人,早就告别了单纯,怎么还是用一段情,来换一身伤痕?”
秦悦宁没忍住笑了,伸手接过花,白他一眼,“我心情很好,心情不好的是匡珂。你没看到我刚才在咖啡馆口吐莲花,舌战匡珂的架势。我现在觉得我强得可怕,再来十个白莲花,都不是我的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