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靳睿年轻帅气的脸,等待的眼神,祁梦绞尽脑汁地想,父母到底是做什么工作的?
可是想得脑筋疼,都想不出来。
她快急哭了。
她垂下眼帘,低声说:“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对不起……”
太过紧张,双手都快把杯子捏扁了。
靳睿盯着她脸上局促的表情轻声说:“不好意思,我不知道你没和爸妈一起生活。”
怕她紧张,他换了个话题,“你平时训练很辛苦吧?”
祁梦点点头,很快又摇头,“不辛苦,跑步、翻跟头,对我来说很轻松,天生就会,难的是……”
难的是探囊取物,要练手速。
东西被扔到沸水里,她要将手伸进沸水,快速取出东西,速度慢了,手会被烫伤。
小时候手经常烫伤,要不停地抹烫伤膏。
以至于想到童年,就充满了烫伤膏的气味。
但是这话她不能说,说了,会引出自己的真正身份。
靳睿见她不想说,又换了个话题,“你资料上是十九岁,应该还在读书吧?在国内还是国外?”
祁梦用力闭了闭眼睛,有点崩溃。
看吧,她和他的差距是天堑是鸿沟,连最基本的聊天,都不能正常聊。
祁梦睁开眼睛说:“我没读过大学,但是我识字,数学也可以。我有师父,师父教我知识,给我请过家庭教师,我不是文盲。”
靳睿刚要说话,她伸手将他放在桌上的手机拿过去。
手机设有密码。
祁梦在他手机上来回按了十数次,密码滴地一声解开了。
祁梦重复道:“我不是文盲,我会解密码。”
见她不停地自证,靳睿抬手往下轻轻压了压,“别紧张,我不是怀疑你,只是随口问问,找话题聊天。”
祁梦抿紧唇不语。
靳睿又说:“我爸是击剑冠军,我从小对击剑很感兴趣,大学在斯坦福读的,那里有最好的击剑资源。十七岁时有次代表学校参加比赛,我受伤了,我爷爷哭着求我不要再参加击剑比赛。后来大学毕业,我考去了我母亲的母校,读经济。没能成为奥运冠军,很遗憾。”
祁梦迅速捕捉到无数个信息。
他不只家境优渥,还是名校学霸,父亲是击剑冠军,母亲是高才生。
他爷爷十分宠爱他,舍不得他受一点伤。
秦悦宁说他外婆骂人凶,可是他凶凶的外婆,比不上他爷爷。
祁梦捧起柠檬茶喝起来。
喝得很急,很大口,很快吸到下面的冰,冰凉的柠檬茶堵在嗓子眼里,很凉。
可是她的心更凉。
从前不知喜欢一个人,竟是如此痛苦的事。
又开心又痛苦,紧张,纠结,异常折磨人,比龙虎队的人还能折磨人。
靳睿漂亮的眸子关切地望着她,“是不是不舒服?要送你回酒店休息吗?”
祁梦猛地摇头,“不,我很舒服。”
“晚上去看电影?”
从前做任务时祁梦曾闯进过电影院无数次,可是从来没坐下安安静静地看过电影,连忙答应着:“好,好,我们去看电影。”
“有没有想看的片子?”
“都行,你喜欢的我都喜欢。”
靳睿唇角微勾,“你好像很紧张?放轻松一点,我不吓人,也不是坏人。我妈和悦宁的爸爸是堂姐弟,我和悦宁关系很好,知根知底。”
祁梦想说,我是坏人。
你对我不知根不知底。
靳睿拿起银制刀叉递给她,“别老喝柠檬茶,吃点甜点,法国的甜点很出名。”
祁梦接过刀叉,小心翼翼地切开一小块,用叉子叉起来递到嘴里,慢慢地咀嚼着。
生怕自己不够优雅,惹靳睿笑话。
或许她这样的人喜欢上靳睿,就是最大的笑话吧。
她觉得自己太自不量力了,一个小偷怎么能喜欢上这种高高在上的天之骄子?
靳睿又给她点了杯柠檬茶,这次没加冰。
二人在咖啡馆坐了约摸一个小时,才离开。
这一个小时,于靳睿来说,仿佛眨眼即过。
可是对祁梦来说,却度日如年,太紧张了,忐忑不安,生怕自己会出丑。
二人出了咖啡馆。
靳睿提议道:“电影院离这里不算远,我们步行走过去?”
其实不算近,可是他想和她多走走。
黎都是浪漫之都,到处可见牵手的情侣,不分男女老少,这是个高度包容的国度。
祁梦忙点头,“好,我们步行。”
二人并肩漫步在黎都大道上。
道路两边皆是琳琅满目的商场,以及形形色色的游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