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徽之,宋真言的同辈兄长,可是整个大夏最大的权臣!
传闻,他杀伐果断,戾气逼人,掌管昭狱的这些年,就如地狱阎罗般,下马官员无数,整个京城就没有不怕他的,就连当朝皇帝,也对他忌惮三分。
燕凌儿心头狂跳,几乎跪不稳。
难怪、难怪当时做那等事时,他要自己叫“他”的名字。
他怎么不拆穿自己?是觉得看自己的笑话十分好笑吗?
无边思绪涌进她的脑海,耳边传来宋老太太含怒的声音。
“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说,与你鬼混的那个野男人是谁!”
“现在说了,我还能赏你一具全尸,若是说得不好,哼……”
她冷哼一声,口中威胁意味明显。
燕凌儿这才发现,旁边几个嬷嬷已经拉开了架势,旁边还摆着刑具,看着就狰狞可恐。
她身体止不住地颤起来,可怎么也不敢说出宋徽之的名字。
“好,你不说,来人!”
宋老太太没了耐心,冷冷看了一眼身旁的人。
拿着针邢的那个老嬷嬷立刻大步上前。
燕凌儿惨白着脸想后退,手指却被强硬地拽过去。
五指连心。
尖细的针扎进指尖。
她疼得惨叫一声,几乎要疼晕过去!
外面忽然响起一道低沉磁性的声音。
“祖母。”
宋老太太的神色微变,坐直了些身体,示意那老嬷嬷先停下,才微微含笑:“徽之今日怎么有空来看祖母?”
对于这位权倾朝野,阴晴不定的孙儿,老夫人也是忌惮的。
燕凌儿再次面对这个男人,心情复杂难言。
害怕中又忍不住生出一丝期待,他、是来救自己的吗?
宋徽之请了安,这才像是状似无意地看向燕凌儿,语气散漫随意:“这丫鬟犯了什么错,劳得祖母亲自动手?”
老太太拿捏不准他是个什么意思,斟酌着开口:“你与这丫鬟认识?若是你的人,我倒是不好处置了。”
宋徽之冷漠嗤笑:“我哪里认识劳什子丫鬟,祖母想打想杀自随便,关我何事?”
刚刚悬起希望的心立刻如坠谷底,狠狠地砸了下去。
或许他也觉得睡了自己这个卑贱的丫鬟是种难以启齿的事情。
燕凌儿垂下眼帘,死死咬住下唇憋住了那一丝委屈,只庆幸自己方才没有说出宋徽之的名字来,否则现在第一个要杀自己的便是宋徽之。
宋老太太微微眯起眼,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宋徽之。
这个大孙子与她向来不亲热,说着叫她继续处置人的话,他人却亲自来了一趟。
以往自己快病死了也没见他这么殷勤。
宋老太太一时间有些拿捏不准他的意思,不敢叫那老嬷嬷继续。
这时,外面忽然走进来个人,低声道:“老夫人,真言公子院里的丫鬟来了。”
宋老太太颔首。
很快,几个丫鬟鱼贯而入跪在地上。
燕凌儿几乎绝望。
这是来拆穿她的吧,想不到她费尽心机筹谋这么久,竟然从一开始就是个错误。
死?她不怕,她只怕娘亲和妹妹无人照顾。
“回禀老夫人,燕姑娘一直住在咱们院里。”
“是,奴婢也认识燕姑娘,只是燕姑娘这几日身子不爽利,便没去公子面前露脸。”
濒临绝望之时,耳边却传来几个丫鬟相同的话语,甚至说了她这几日在做些什么。
燕凌儿心中震惊,感受到身旁若有似无的目光,紧紧低垂着头,咬着下唇一句话也不敢说。
是他,除了他,没人还会这么帮她。
可是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