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让他自己就这样认下一位未来的侧王妃,总归是不妥当的,某种意义上侧妃已经不算妾,算半妻,之于宫中的皇后与贵妃。
林渊思忖片刻,道:“老国公,让我和父王商量一番可否?”
“韩家也是高门,如此草率的口头约定不妥当,我父王想必不会拒绝的,到时派幽州魏王府的长史前来下聘礼,正式一些约定?”
老国公连连说了几个‘好’字,笑眯眯的握住青年的手背,仿佛等的就是这句话。
林渊无言以对,但也绝谈不上生气,只是觉得这个老头子也是蛮精明一个人。
但无论是当今世道,还是前朝千年,能这样先为国家计再为自家计,已经是极好的人,怎么能强求人家做一个无垢的圣人呢。
林渊出了老国公的卧房,在房外见到等候的卫国公长子韩渠。
韩渠在大都督府任职,为一名三品掌判官,管着国朝内部的军中刑事监察。
大都督府是个有别于兵部的军方衙门,主管全国军事调动,兵部则管兵籍、军械锻造及一切军方后勤保障;如此一来武官管军事,文官管文事,不至于出现外行指挥内行。
两个衙门之间也有渗透,大都督有时会挂名兵部尚书,而兵部尚书有时则也会任大都督府次官都督同知,林渊父王老爹,就是此代大都督,名义上管全国军队,但军务都由都督府其他武官负责。
韩渠借助了父辈的荣光,在大都督府中任三品武官,不过看起来却是像个文官模样。
一行一礼,都颇具儒雅。
“殿下。”
林渊扶起他的拜礼,“韩伯父就不用客气了。”
“你我两家早就亲密无间。”
韩渠一边引领林渊往府内正堂走去,一边皱眉严肃道:“不成,礼是礼,情是情。”
“殿下是王世子,理当受下官之礼,不仅是我,还有其他官员也该如此。”
林渊无奈,点点头不再说,一行人走到韩府的宽敞正厅堂,在这儿见到老国公的其他几位儿子。
这座府邸的人丁很兴旺,很符合一座超品国公府的状况。
但是林渊打眼一瞧,却是发现一点猫腻。
国公府的儿子们,大都从了文,只有老国公那位嫡次子看起来孔武些,如此一来,轮到下一代,恐怕就难有嫡脉的子弟能上沙场了。
嫡长子一脉继承爵位后,嫡次子的下一代就不算嫡,关系只会离继承爵位的人越来越远。
但是长子一脉似乎鲜有人从武。
这应会导致一些家长里短的争执。
或许,老国公想将长子一脉的孙女嫁给他,也有这方面考虑,有魏王府在侧,长子一脉地位无可动摇,嫡次子一脉没有了想法就会积极开拓。
处理这些大宗族内部的关系,很巧妙,也需要用心维持。
好在,他魏王府嫡系一脉向来晚婚晚育,这一代只有他一个继承人。
没什么可争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