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留在马车上的陶大夫这会儿真的是觉得水深火热了。
这位毕竟是一国之君呢,夏图可也是比大贞强大的国家啊,这位年轻高大的帝王本来就已经有了真龙之威,他刚刚又才听到了帝王跟自家王妃说的那种话,这等于是知道了帝王的秘密。
陶大夫都觉得自己要被灭口了。
而且,知道了这一位想要求娶他们王妃之后,之前诊到的那么一个结果,陶大夫就有些不好说出口了。
在夏玄契的注视下,陶大夫的额头冷汗哗哗直流。
马车里气氛有些凝固。就在陶大夫觉得自己都快要憋气憋得晕过去了的时候,夏玄契终于开口说了话。
“陶大夫的诊断结果是什么?直说吧。”
“陛、陛下,能能能能说?”陶大夫都口吃了。
“说。”
陶大夫一咬牙,豁了出去,“陛下年轻气盛,体内火气旺,若是日日绮思艳想的,却没有纾发出来,火气憋得狠了,气燥,内火大。”
夏玄契的脸蓦地就红了,然后又黑了。
“下去。”
年轻的帝王难得地恼羞成怒。
陶大夫立马滚下车。
外面寒风一吹,他一个激灵,赶紧回到了自己那边的马车去。
老天爷,他知道这么多,又口无遮拦的,会不会快要被砍了啊?虽然他是大贞人,夏玄契是夏图的皇帝,但是他要砍一个平民百姓的头还是很容易的啊!
陶大夫心里忐忑无比,夏玄契却是觉得自己的脸上火辣辣地,羞恼又窘。
他之前刚与明若邪说了那样的话,陶大夫诊出来他是天天在脑子里想那些男—欢—女—爱的,会不会觉得他日日里在幻想着明若邪?
他堂堂夏图帝王!
他不该小人而猥琐至此!
他以前不是这样的!
是谁害他?
“明若邪!”夏玄契刷地掀开了车帘,朝着那边还在马车旁跟田虎说话的明若邪叫了一声。
他不曾这样连名带姓地叫她,还是这样大声。
明若邪转头望了过来,只觉得夏玄契的这一句叫喊有几分气急败坏,然后又像是完全豁了出去的决绝。
“师兄,天干物燥——”
明若邪这句话,很是凑巧地契合了陶大夫替夏玄契诊断的结果,所以又让夏玄契俊脸涨红。
陶大夫在马车里听到了这么一句,也是差点儿晕过去。
“你过来。”
夏玄契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地让自己平静下来。
罢了,他本来觉得自己的这种怪病不好和明若邪说出口的,但是现在他却是觉得不能再这样下去,这是他自家师妹不是吗?
在她面前丢脸,总好过他总是被这莫名的欲—望牵引。
明若邪对田虎低声说了几句,这才朝着夏玄契走了过去。她在马车前面抬头看他,“师兄,有什么事情,等我家阿疾回来再说,冷静点啊。”
“你要如此顾及他?”夏玄契心里有些莫名,很是羡慕司空疾。
是他出现得晚了些。
如果是他在缙王—之前遇到明若邪,他相信自己也未必不能打动明若邪。可既然已经晚了,他光明磊落堂堂正正的人,也不会再去肖想什么。
所以,他这段时间的“忍不住”,一定非他本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