厅里现在就剩下了四人。
莲王,萧十一,司空疾和明若邪。
司空疾心疼明若邪,拉着她回去那边坐下,依然握着她的手。
莲王看了看萧十一,“坐下说吧。”
很明显,事情肯定不是三言两语可以说得清楚的。
萧十一紧抿着嘴,坐到了他们对面。
明若邪理了理思绪,看向萧筠,“你当年与我父王怎么分开了?”
“当年萧家出了大事,家人突然找上我,我才知道自己的真正出身便被召回了本家,当时我让人给他送了信的,信中,我跟他说了要离开的原因,让他等我,过了两个月,我依然没能从那些事情中脱身回到澜国,当时我已经回到大贞了,要去澜国皇城,千里迢迢,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萧十一定定地看着莲王,哪怕时隔将近二十年,她看着他这张脸,依然心尖怦怦地跳,她的心一直像是掌握在他的手里,被他或是掐紧或是松开,快乐痛楚都被他掌控着。
以前她不介意,甚至觉得很幸福,可是现在她觉得很难受,也觉得自己很是卑微。
“所以我又给他送了信,让他到边城来,我也会尽量赶到边城去,这样我们各走一段路,就有机会见面。可是我费尽千辛万苦赶到边城,在那里等了他半个月,他没有来,而且也没有只言片语。”
莲王早已经有了想要辩驳的话,但是他看得出来,萧十一的话还没有说完,他便依然沉默着。
以他的性格也做不出来跟对方一人一句来回吵着的事情。
“后来,我收到了澜国那边的信,他失踪了,不知道为了什么,失踪了。但是当年帮着我送信的妹妹,帮着我留在澜国的妹妹,她写信告诉我,说他有一次喝醉了后把她当成了我,与她——”
萧十一说到这里眼睛都红了,她的指甲掐进了自己的手心里,痛得自己呼吸都重了几分。
她是一个眼里揉不了一粒沙子的人,听到了那样的消息,她又怎么可能受得了?
所以她说到这里,本来努力控制着平静的情绪就崩了,冲着莲王叫了起来,“就算是喝醉了,就算我和萧怡长得极为相似,但你怎么能够认错人!我们已经是那样亲密的关系,我的身子和萧怡的身子多少是有些区别的,你怎么能够认不出来!是不是到了最后你其实已经认出来了,但是那个时候你已经不想停止了?也是,你们男人在那种时刻又怎么可能停止?”
她哽咽着,眼泪控制不住地纷纷坠落,神情痛楚。
“可是韩青远,我曾经以为你不是一般男人的,我以为你不会跟天下间的男人一样见异思迁,三妻四妾的!我也曾经以为,哪怕是有人给你莲王府里送美人,你也会把那些美人拒之门外,哪怕她们比我美貌,哪怕她们千娇百媚。”
明若邪听到这里,反握住司空疾的手,看向了他。
司空疾眸光一闪,立即凑近了她,低声而坚决地说,“我是,我是这样的人。”
她哪里是要质疑他或是要他的保证?
她只是听着萧十一这么说心里有些古怪,这个年代,这么想的女人并不多,因为世间都习惯了男人三妻四妾,在外有红颜知己更是正常,很多大户人家的公子,还有宫里的皇子,更都是早早就有了通房丫鬟和教习宫女,早早就带着他们领略了这种男女间的事。
所以,萧十一这种想法对于时下绝对于是太过新潮出格的,在很多人看来是荒谬。
就连大部分女人都会觉得她是异想天开。
可明若邪也是这么想的。
人性是贪图新鲜的,也是禁不住诱—惑的,所以要求一个男人面对任何诱—惑都能够坐怀不乱其实很不现实,有些天真。可人之所以为人,也是因为会有思想,在这世上能够知道什么是诺言和忠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