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其中一只猎犬正从一株花丛后面的土里,刨出来了一只老鼠。
本来要打狗的陶七动作就僵住了。
因为那只老鼠他这会儿看着还熟悉得很,而且下意识有点不适——毕竟之前才被这么一种食肉鼠趴在背上,差点被咬了。
但是现在眼前这只食肉鼠全身僵直,就跟被完全冻住了又风干了很久的样子,哪里还有活着时候的半点凶残?
旁边还有一个被刨出来的土坑,他刚刚也是亲眼看到,这只食肉鼠就是猎犬从那里刨出来的。
陶七想到了之前他们感觉到的危险,那个时候他们都觉得不可能只有一只东西,最后只有一只食肉鼠出来了,他还觉得很是奇怪。
现在看到这么一只僵死了的食肉鼠,陶七的眼睛下意识地就朝旁边看去。这一看,倒是真的让他看到了不少松动的小土堆。
周围都是。
他顿时就觉得后背有点发寒,然后又再一次下意识地朝明若邪看去。
王妃她——
难道还有一些让他们不敢置信的本事?
但是那能称之为本事吗?这样传出去,说是妖邪都可能了吧?
明若邪的目光,悠悠地朝他看过来,陶七对上了—她眸里的冷霜,陡地一颤,立即就是一个激灵,迅速地朝着那只猎犬扑了过去。
“陶七,麻袋!”一旁一人递过来一只不知道什么时候准备好了的麻袋。
陶七一看,是莲王送给王妃的那八名手下之一,名字叫田虎,但是每天总是笑眯眯的,所以他们几个好像是给他取了个外号叫笑面虎。
田虎也不知道是从哪里冒出来的,这斗大的麻袋更不知道什么时候拿来的,反正就这么自然地递了过来。
陶七接了过来将猎犬一套,田虎又递过来一麻绳。
陶七默默接过来,把袋口给绑了,手刀一劈,让猎犬晕了过去。
田虎又不知道什么时候抄起了贵叔那把铁钳子,夹起那只硬直的食肉鼠就走。
明若邪刚刚那么揪着白檬衣,迫使她只能看着自己,在白檬衣要转头去看猎犬那边的时候明若邪将她紧紧地揪住了,她堂堂一个有武功的人竟然挣脱不开,这让她心里又惊又怒,只觉得完全没了面子。
她看不到那边,但是听到猎犬的动静却知道一定是逮到了什么证据。
明若邪等到田虎把那只食肉鼠带走了之后才松开了白檬衣,然后还闲闲地拍了拍手,就好像刚刚自己碰到什么脏东西了一样。
这动作也让白檬衣气得不行。
“哎,缙王府这么偏僻,以前又空了十年没人气,老鼠多一些也很正常,”明若邪表演浮夸地叹了口气,摊了摊手,“我们有什么办法呢?谁让我们王爷不受宠啊?堂堂一位皇子混得还不如白家一位大小姐,大小姐只怕是连老鼠都没有见过吧?真的是笑话了,把老鼠当成凶物,白大小姐您这和‘何不食肉糜’有什么区别啊?”
她又伸手擦了擦眼角根本不存在的泪,很是哀怨地说道:“可怜我一个堂堂郡主,嫁到了这么荒凉的缙王府里来,看见老鼠都麻木了呢。”
缙王府里的下人们也都忍不住嘴角一抽。
王妃,戏过了啊。
缙王府虽然地片偏僻,但是要说养了一府老鼠和荒凉还称不上,王府现在经过了大半个月的人气和收拾修整,还是挺大气宽阔的。
厅里的司空疾也是扶额。
说得好像嫁给他有多么凄惨委屈一样,偏偏这个时候他还听到星坠那傻子紧接着回了明若邪一句:“王妃真是不容易,放心,王爷肯定会一辈子对王妃很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