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里,一路平安,不用担心。”辞渊大师说着,看了看他背后,明若邪还没有出来,“我这就带着弟子出发了,转告若邪施主,不必相送。”
等到明若邪洋洋洒洒地写了几页纸,吹干了墨迹让满月收起来,再出来一看,辞渊大师走了。
“老和尚这是干什么去?这么急,连跟我道个别都来不及了?”
“大师没有说清楚,不过大师说他这一行会一路平安,让王妃不用担心。”裴悟说道。
“谁担心他啊。”明若邪哼了一声,“他分明就是怕我跟他算账呢。”
没有想到这辞渊大师,堂堂一得道高僧,还有不敢面对事实脚底抹油偷跑的行为!
过分了!
明若邪本来是要找他问清楚飞若寺住持和须弥鼠的事情的,这还没顾得上——
“嗯?”她想到了这里,突然就反应过来,一拍手,“我算是明白了,为什么老和尚不拦着小和尚跟我说女水匪强抢司空疾的事,敢情就是等着我听完之后发发火,一时顾不上他,他好跑路。”
哼哼哼,一定是这样的!
那飞若寺住持和那须弥鼠一定也是有些古怪的。
满月愣,“辞渊大师是这样的人吗?”
他们以前都觉得辞渊大师是得道高僧,很是神秘,又很是威严,又带着慈悲,超凡世俗,近佛的大好人,怎么都跟明若邪形容的辞渊大师不搭啊。
“别怀疑,他就是!”
明若邪咬牙切齿,反正她就是这么认定了。
“田虎写信问问我父王,可收到那只须弥鼠了?要是觉得不喜欢,让他派人给送回飞若寺去!”
“是。”
田虎和阿七他们都是不怎么乐意出现在辞渊大师面前的,不同于明若邪在辞渊大师面前一点儿压力都没有,还能嬉笑怒骂的,他们总是觉得在辞渊大师面前,会有一种被佛光震慑着的感觉。
可能是以前他们还是做过了不少双手沾血腥的事,他们的过往都是有些黑暗的,哪怕是对上辞渊大师那似乎洞察世情的目光,带着一点悲悯的目光,都能让他们有一种喉咙发哽,想落泪的冲动。
他们都还入着俗,实在是有些怕那一种感觉。
所以还是尽量地避开了辞渊大师。
在这里休整了一—夜,明若邪他们再次赶回京城。
半个月后。
皇上一早醒来,眉心跳得厉害,跳得他难受,还宣了小扣子过来给他揉按。
“老话说,左跳灾右跳财,还是左跳财右跳灾来着?”
胡公公鞠着背,“回皇上,那是寻常百姓们乱说的,好像地方不同,说法都不同,左跳财或是左跳灾,都有人说。您是天子,自是不会有灾的,想必,是有喜事?”
皇上长叹了一声,并没有把他这话听进去,还是有点儿忧虑。
“现在朕不是左眼跳,也不是右眼跳,就是眉心跳,这一抽一抽的,也是让朕难受。”
就连小扣子的按摩,今天都没有太大的效果了。
“皇上!”刚一说完,外面就有太监尖细的声音传来,带了点惊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