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七脸色微变,“这么说来那个道长是要害全京城的百姓吗?”
道长还让那些人替他宣传呢,把别人也都带到那里去听他讲鬼扯的道法,一传十十传百的,他甚至还说了,不让百姓们去传给达官贵人,如果真的要传到显贵家里,就只说给内院的妇孺们听。
这岂不是想着妇孺更好骗吗?
“也未必是要害全城的百姓,”司空疾沉吟了片刻,“本王倒是觉得,他是想利用全城的百姓做什么事。”
那些百姓都被他忽悠瘸了,明若邪今晚要不是正好听到了那三个人经过在说起这件事情,整个缙王府都没有听到有关于那道长的半点风声,由此可见,百姓们当真是听了他的话,没有传进达官贵人府中。
这几天达官贵人们都发愁着要给新皇后送礼金送礼物的事呢,估计谁也没有理会底层的百姓们在干什么。
“属下打听过了,道长在那里已经讲了六天,第一天四十九个符包也都卖完了,六天的符包全部卖光,今晚要不是小金闹的那一通,就是七天,共有——”阿七说着就想计算着卖出去了多少个符包,明若邪已经接了下去。
“六天就已经卖了两百九十四个符包,而且都是不重复的人买的。如果加上今天,就是三百四十三个。如果给他十天半个月的,京城的百姓就得有六七百人中了毒。”
“只怕他的目标还不止是十天半个月。”司空疾说道。布这么大个局,十天半个月怎么够?
“那个道长自己没有这样的本事,说他那张嘴厉害都是抬举了他,只能说百姓们好糊弄,又正好是卡在了现在这个微妙的时机,皇上正好下了那样的旨。”
司空疾却微微摇头,“应该不是他们选的时机正好,而是听说了皇上会下这样的旨,所以抓着这件事情来作文章。宫里有他们的人,而且肯定跟皇上吹了什么风,这个人跟道长是共侍一主的。这件事情最后能起到什么作用?若是符包是要了百姓的命,或是令他们病痛,他们的目的只能说是对付京兆府或是大理寺之流,因为这两个管着京城治安刑罚。”
“可若是这符包的作用是控制这些百姓,自古以来,要令万民跪求高呼,或是叫惨喊冤,必定是跟皇位有关,是有人背地里想要把坐在上面的天子威望拉扯下来了。这样的话,背后指使这件事的人,范围就大大缩小。”
必然是有资格问鼎皇位的人了。
阿七听得有点目瞪口呆。
明若邪实在是没有办法像司空疾这样,一件事情就分析出那么多来。这么一来,只要她把符包的效用研究分析出来,他就能确定背地里的人是什么目的,范围是在哪里了。
所以说他以前的身体为什么会一直那么虚,跟他一直用脑过度可能也有关系。
“后来那道长和那个小道童呢?”明若邪问阿七。
“小道童还知道哄着那些百姓,让他们先离开,明天再过来。百姓们离开的时候,有一半的人还是相信道长,觉得修道之人也不是非要六根清净的,那是和尚。但是也有一半人将信将疑,觉得道长跟这几天表现出来的不大一样。”
阿七想着那些依然在为道长说话的百姓,也觉得有些无奈。
“道长和道童没有离开,就在那里住下了,属下走的时候,他还在骂骂咧咧的,并让小道童屋里屋外找野猫。”
然后他就回来了。
“看来事情没办完之前,他也不会一有事就去见他的主子。”明若邪说道。
“本王派人去盯着他们,阿七,你还是跟着王妃。先去休息吧。”
“是。”
司空疾去沐浴时,明若邪把符包拿进药库里给了阿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