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黑暗的、曲折且屈辱的故事,宋娇娇是第一次在人前说出来。
关于这一段历史,宋娇娇几乎没给任何人说过,此时此刻,见宋娇娇一股脑儿都说了出来,众人都沉默了。
台下一个年长的领导搓牙花子,在纸张上写了一连串什么东西。
“宋娇娇,你可不要胡说八道,我们想要调查你,连你祖宗十八代都能弄明白。”宋娇娇努力抑制住了泪水,“这事我没必要胡说八道,你们去调查。”
看宋娇娇掷地有声,几个领导交换了一下眼神。
沉吟了会儿,那书记员这才拉一下衣服,用一如既往的冷峻声音问:“这么说来,你是走投无路了?”
“是。”
大家神色似乎缓和了下来。
这才看向方钧庭,“方钧庭,这事情什么性质,你心知肚明,宋娇娇的话可是呈堂证供,”领导一拳头砸在了桌面上,那力道真就是重过千钧,“宋娇娇的话都是真的吗?”
方钧庭本身就是一言九鼎的人,今天更不可能撒谎了。
“她没撒谎,当初我也曾怀疑过这瘦瘦小小的家伙会不会是个女孩,但她吃苦耐劳,男人能做的她做,男人不能做的——苦活脏活儿累活儿,宋娇娇也大包大揽,我只知道她是个农村来的可怜人,至于性别,我也的确是上个月才知道的。”
听到这里,大家嗡嗡讨论起来。
那几个领导也开始商榷。
就这么稀里糊涂的定罪这算是什么一回事?
但要是不处理,倒歪风邪气开了先河了。
一想到这里,大家讨论的比之前更热烈了,至于民众,人们你言我语,领导们也都置之不理了,这时候,宋娇娇看向站在一边的方钧庭。
被拘留期间,她只被准许看望过一次他。
为他带了刮胡刀过去,算是整顿了一下仪容仪表,但她临走之前,那管理员却恶狠狠的提醒,让她务必带走刮胡刀。
尽管宋娇娇已经解释过了。
但人家却不听她的话,此时此刻,宋娇娇再看向方钧庭,发觉他瘦削了下去,一整个人呈现病态的苍白,方钧庭几次三番都准备靠近她,但到底还是止住了脚步。
而方钧庭每一步的挪动,似乎也牵动了台下夏夏的眼神和心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