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母亲是来了,但他不知道她母亲会带一个丫头来,说什么“青梅竹马”,他对于这女孩可没什么记忆。
用江华的话来说:“你们是我早就中意的,她也喜欢你很多年了,金花配银花,西葫芦配南瓜,说到底,再什么恋爱自由,到了婚姻大事上可马虎不得呢,我来这里就是处理这事,你今年已经二十四了,再耽误下去可找不到好的了。”
江华还用另一种视角分析,这话就不怎么好听了,“谈婚论嫁就好像到菜市口去买菜,去得早,是你挑人,你还有挑三拣四的资本,这要是去的太迟了,只有人挑选你的份儿,你不要怨我话说的难听,事实就是事实。”
方钧庭默然看着对面的母亲。
他几乎每半个月都会写信给母亲,母亲也会简短的回复一下,内容不外乎“天冷了多穿一点”之类嘘寒问暖的话。
说真的,方钧庭去年和前年年三十都是在货轮上度过的,并没有回家去,因此,再一次看到母亲,却明显感觉到了两人之间的生疏来。
做母亲的就这么盯着他看,一时间方钧庭心里很不是滋味。
在这沉默里,江华盯着他。
“你给个痛快话,人姑娘还等着你呢,你可不要拉硬屎不理睬人家,女追男隔层纱,你一句话的事,至于婚礼什么的,我这边会操办,不需要你操心。”
江华这俨然是一手遮天的意思了。
方钧庭起身,“妈,你不要瞎胡闹,这事情我不同意。”
江华到底是聪明人,轻易就看出了方钧庭拒绝背后的意思。
因此,她一针见血的说:“你可是喜欢上了那个黄毛丫头?我看她瘦瘦小小的,模样也远不如她,你给我乘早和她断了,这事情我不同意。”
“你随意安排的婚姻,我也不同意。”
方钧庭说完,转身就走。
最近他们三口人才到沪城。
到沪后,三人都在一家饭店住宿,江华是糖酒公司的经理人,自己个儿还在做小买卖,条件自然不错,不但在住饭店,且还住的是本地数一数二的那种。
这几个人在饭店内碰头,江华的意思,千锤打锣还不如一锤定音,她今儿个来这里就是为方钧庭处理婚姻大事。
却哪里知道,话才说了两句,方钧庭就夺门而出。
以至于,撞在了冒冒失失送热水进来的马姗姗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