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到堂上去看,就见着华莹不紧不慢、一丝不苟地为岑婆做着这一切。
仿佛躺在她面前的不是已去之人,而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最后华莹给岑婆修饰面容,看起来没有一点死气,只像是睡着了一般。
尽管她异常平静,可她的一举一动里,都彰显着岑婆对她的重要性。
华莹最后再伸手摸了摸岑婆花白的头发,告完别,收回手,淡淡道:“入棺吧。”
苏寿也在旁看着,当然明白,岑婆婆跟在她身边这么久,她纵使难过,也全都在心里。
她似乎是个不怎么宣泄情绪的人。
棺材盖上,封死了去。
华莹随着一道出城,寻了个地方安葬。
她不言语,不悲情,只是不让旁人动手,自己拿着铁锹,一锹一锹给棺材盖土。
就如同当年,她一人埋葬她的族人一般。
身后黑甲士兵都整齐肃穆地站着。
后来苏寿拿了把铁锹上前,帮着她一起铲。
华莹道:“不必劳烦,我自己来。”
苏寿道:“天要下雨了。让岑婆淋了雨,华大夫心里只怕更加不安。我虽与岑婆没什么交集,却托华大夫的福,我犯病时屡次受过岑婆从旁帮扶,而今送她一程。”
那少年看了看黑压压的天,也擅做主张地拿了铁锹上前铲,道:“我跟这婆婆也没什么交集,但上次在街上她和华大夫也算帮我说过话。”
等安葬完,再上完香烧完纸,天色确实阴暗了下来。
华莹他们才回到城中,雨就落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