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黏糊糊的液体从额头流淌下来,遮掩了陈辛的视线,他脑子钝痛,一片空白,耳朵里也嗡嗡的,听不清也看不清。
后背上的钝痛感也蔓延开来,使得他整个人都发麻。他动了动手指,试图爬起来,可浑身上下却提不起一丝力气,不听使唤。
陈辛担心地张了张口,声气十分微弱道:“快……走……”
后来抠着地面的手指不动了,浑然一松,人也没有了动静。
这厢,华莹觉得陈辛出去送药的时间有些过久,迟迟没回。
但华莹知道,他是特地去给他朋友的爷爷送药,必然会耽搁一会儿,毕竟同龄人之间有话聊。
上次她让谢不若去盯盯,那叫不离的孩子没什么异常的举动,而且也向附近人打听了,养他的爷爷是个孤寡老汉,在安平巷居住多年,没什么问题。
老汉和不离都没有武功,构不成什么威胁,所以华莹平日里也没过多地阻止陈辛与他的朋友往来。
可眼下天色渐晚了,陈辛还没回来。
华莹正要出门去寻,却听说安平巷有人遭南玳人偷袭,伤得挺严重,专程还有人来请华莹去出诊看看。
华莹心下一动,问来人:“伤者是何人?多大年纪?”
来请人的百姓急匆匆道:“是个十岁左右的小孩!”
华莹神色僵了僵,立刻带上药箱跟着出诊。
等华莹赶到安平巷时,那地方围着不少人,百姓举着火把照亮,把半个小巷都照得通透。
墙角那边,一些人七嘴八舌地议论着。
“流了这么多血,应该是死了吧。”
“不知道哇,这么小的娃娃,怎么下得去这么重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