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说什么时候回来吗?”
徐妈依旧摇头,想了想又道:“不过太太出门前给了我一张清单,让我在六点前准备好这些食材,我想她应该是要给纪先生做饭吧。”
“她是一个人出去的吗?”
“不是,是司机送她出去的。”
之后,警方又找司机例行询问,司机交代,他送周慧箐去了公园附近的停车场,之后就在车内等待。晚上六点不见周慧箐折返后,便打了几通电话,可电话一直都是无人接听状态。
警方根据司机提供的消息,调出了停车场的监控记录,看到下午四点四十五分,周慧箐下车后直接进入公园。晚上九点半,司机才下车进入公园。一直到纪中和报案的时候,都没有见到周慧箐的身影出现。
陈通望着监控里来来往往的人影,困惑地扁了扁嘴:“河滨公园有两个出入口,我们也调出了附近的监控,周慧箐进去之后,就没有出来。她不会是被人杀了,遭到毁尸灭迹了吧?”
贺州城随手拍了一下陈通的脑袋:“公园人来人往,哪个歹徒能悄无声息的杀人,还能在园内毁尸灭迹?”
说着,他又将视线转到了监控视频上,片刻之后,贺州城的目光一皱,迅速按下了暂停键,同时放大了屏幕上的人影。
陈通凑过来定睛一看:“咦?这个人有点眼熟……”
贺州城的目光沉了沉,迅速将画面倒回去。
几乎把眼睛贴到屏幕上的陈通发出一声惊呼:“她不是……陈欣怡吗?”
*
凌晨两点,城市的喧哗已经消散,一切归于沉寂,幽暗的巷子里响起一道细细的脚步声。
陈欣怡如一缕幽魂,穿过长长的小巷,钻进破旧的居民楼,在狭隘的楼梯中飘荡着。
一层又一层往上,一直到了她所住楼层的下一层,她微微顿了一下,随后把脚步放重,同时不动声色操起预先藏在那里的铁棍,踩着台阶冲到门口,挥起棍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门口的黑影袭去。
“锵——”铁棍重重砸在了门旁的护栏上,撞击出一簇火星,与此同时,她听到熟悉的声音。
“陈欣怡,是我!”
陈欣怡辨出是贺州城的声音。
紧接着,不知哪个楼层传来一声怒吼:“凌晨了,还让不让人睡觉!”
陈欣怡迅速开了门,将他推了进去。
贺州城熟练地摸到电灯开光一暗。
室内顿时一片明亮。
贺州城的目光,顺着她的运动衫落到她的脚上。
她穿着一双运动鞋,上面还沾染着些许新泥。
但是今天晚上没有下雨。
陈欣怡将门关上,转身看向贺州城,眉头紧皱:“贺警官,你凌晨守在我家门口干什么?”
贺州城拍了拍脸,弯腰坐到椅子上,答非所问道:“周慧箐失踪了。”
闻言,陈欣怡的眉头蹙紧:“什么?”
“今天下午四点五十五分,司机将她送到河滨公园,之后没再联络,晚上九点半,纪中和无法联系到周慧箐,一个小时后报警。”
陈欣怡听到这里,打断他:“既然人失踪了,就应该去找人,你为什么来找我?”
说着,她顿了顿,随即明白过来:“警方怀疑周慧箐的失踪和我有关?”
“今天下午四点三十一分,你进入河滨公园,五点二十分,你离开河滨公园,这个时间段,你跟周慧箐在同一个地点。”贺州城平静地陈述着,“之后我们调查发现,周慧箐今天中午还开了一张一百五十万的支票,收款人是你。”
“警方认为我是最后一个见过周慧箐的人,所以来找我例行询问?”陈欣怡坐到了椅子上,看着贺州城,好整以暇道,“也就是说……贺警官,是以警察的身份来找我?执法仪带了吗?”
贺州城将录音笔放到桌面:“执法仪没有,但我带了录音笔。”
陈欣怡扫过一眼,发现录音笔并没有打开。
贺州城道:“如果我是以工作的性质找你问话,那么第一句话应该是,今天下午四点五十五分左右,你在哪里?”
而不是直接告诉她,周慧箐失踪了。
更不会半夜来找她,并且在门口等了几个小时。
陈欣怡的神色微微一松,往前一步,俯首看他:“我以为我们之间没有私人交情。”
贺州城迎向她,挑了挑眉:“好歹也当了你十天老公,这么快就把孩子爹忘了?“
陈欣怡笑了一声,退后一步道:“所以你来找我,并不是为了盘问我,而是想帮我?”
贺州城颔首。
陈欣怡稍一思索,便明白了:“看来,我又一次成为警方的怀疑对象。”
贺州城并未隐瞒:“第一,你和周慧箐先后出现在河滨公园,时间重叠。第二,周慧箐的最后通话对象是你,支票的收款方也是你。第三,也就是最重要的一点,你和周慧箐之间,虽然是甲方与乙方的关系,但也有私怨。综上所述,你有作案的动机和嫌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