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慧箐冷笑一声,语气中尽是轻蔑:“陈欣怡,我真是小瞧你了。”
陈欣怡:“你这样的人,高看过谁呢?”
说着,她弯下腰,将后座的纪中和拖了出来。
陈欣怡拎着纪中和的衣领,像是捉着鸡鸭鹅一般,将他丢在了跨海大桥的栏杆旁。
从始至终,周慧箐都没看他一眼,目光牢牢的锁在陈欣怡的脸上。
“老婆,老婆,慧箐……”
晚风迎面而来,纪中和感受到了丝丝寒意。
周慧箐:“陈欣怡,你想怎样?”
陈欣怡抬起脚,踩在了纪中和的脸上,居高临下地乜斜着他:“纪中和,你也有今天?”
狼狈不堪的纪中和无力反抗,只能可怜巴巴地看着周慧箐:“老婆……救我……”
陈欣怡与周慧箐对视,两人都倨傲着头。
半晌,陈欣怡挪开视线,再次回到纪中和身上,并加大了脚下的力度。
“你真可怜,一点自知之明都没有。在这里、这种地方,为你出头,那就得跟我正面扯头发。你老婆,会为了你这条狗,弄乱自己的头发和妆容?”
周慧箐撩拨了一把被风吹乱的发丝,让它牢牢的贴紧耳朵。
“老婆,慧箐……十年夫妻,你是爱我的对吧?你发现我想杀你,不但不怪我,还不愿意跟我离婚。我发誓,以后我会加倍爱你。”
“哦?”陈欣怡饶有兴趣地看着周慧箐,“纪太太的爱,真令人动容。”
周慧箐无视她话里的嘲讽,又一次问道:“陈欣怡,你想怎样?”
“当年,我为什么会坐牢?就凭我脚下的废物,我不认为他有这个能力。”
周慧箐波澜不兴道:“是我。”
“为什么?我们有仇吗?如果我没记错,当年在公司,我和你连点头之交都算不上。”
“没办法,我想养的宠物,他闯祸了。作为准主人,当然有责任清理残局。”
“仅此而已?”
“仅此而已。”
陈欣怡被气笑了:“我出狱后,调查了很久。我想不通,为什么我会遭遇这些。直到我发现纪中和欠了许多外债,我就猜到股票买卖和他有关,可我找不到证据。”
父母双亡,弟弟死得不明不白。
所有的真相,都被掩盖。
一切的一切,不过是她的推测。
“你不用问他了,我来替他说。他欠了外债,想靠炒股翻盘,所以骗你父母开户,操作你父母的账户买卖股票。”
陈欣怡咬牙切齿地看着纪中和,脚下的力度再次加大。
被踩在脚下的纪中和,脸与地面挤压,像个褶皱的肉饼般滑稽。
“所以,你那次单独去我家,说是和我爸妈道歉,实际上是骗取他们的身份证?”
多年前,她第一次带纪中和回家,两人因为父母医药费、陈旭东的学费发生争吵和分歧,为此还冷战过一段时间。
再后来,他主动去她的老家,说是向她的父母道歉,两人才结束了冷战。
“是,是……”事到如今,纪中和自知求救无望,只能招认,“我想挣钱,我有什么错?你那药罐子父母、无底洞的弟弟……哪个不需要花钱?”
“那你怎么不拿你父母的身份证开户?”陈欣怡松开脚,一把扯着他的头发,逼迫他与自己对视,“所谓的老鼠仓,是你计划的一部分?”
“我没有!我给你推荐郑美璧的公司,是我真的看好这家公司的未来。新能源,他正在布局新能源啊!放在今天来看,这是高瞻远瞩,谁知道这家伙根本不好好做实业,只想造假财务,在市场上圈钱收割韭菜!我也是受害者!”
最初,他给陈欣怡推荐这家公司,一来是看好新能源的未来,二来陈欣怡买入时,可以拉高股价,他就能从中盈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