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母狠狠盯着温颜,咬牙切齿道:“不就是想要离婚吗,离!我们顾家要不起你这样的儿媳妇!但你跟我离了婚以后,就离他远一点行吗?不要再来祸害他了!如果不是你还想勾引他,引得我儿子为你失魂落魄,我怎么可能做到这一步,温颜,这都是你逼我的!”
温颜抬手用力摁住胸口,只觉得一阵窒息,呼吸越来越困难。
“不要再说了,不要再说了……”
她一手覆住脑袋,用力掐紧。
三年前的事一直都是她心里最不能触碰的禁区,她害怕想起那天晚上,害怕任何人提起那天晚上。
可顾母却当众抖出来。
她只觉得周围都是对她指指点点的人,看不起她,觉得她肮脏恶心。
可三年前她不是自愿,她是受害者,她不该承受这样的指责谩骂,但不管她怎样解释,不会相信的人永远都不会相信,只会觉得她人品不正只会狡辩。
就像这些年她从来就没有得到过顾承州的一丝信任一样。
更可怕的是,温颜只要想到陆清辞听到了这些话,就觉得浑身都像被扒光了一样羞耻得抬不起头。
她恐惧的不是顾母把三年前那件事说出来本身,而是被谢灼或者陆清辞任何一个人知道这件事。
这才是她最在意的。
她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也抬不起头,只能抱紧了自己,恨不得把自己蜷缩起来,藏到很黑很深的地方去,让谁都找不到。
温颜整个人都很混乱,临近崩溃,彻底丧失了所有反击能力,她恨不得瞬间消失。
忽然,她覆住脑袋的手被另一只有力的大手一点点拿下来,然后被用力地扣在对方掌心。
紧接着,她被拥入了一个带着清冽雪松味的怀抱。
男人的胸膛宽广又温暖,跟他身上的气息有些不符,跟他一眼给人的感觉也不一样。
他把她的脑袋摁在怀中,胸膛微微震动,嗓音低沉又轻柔:“不要听,不要看。我在,没事的。”
温颜张了张嘴,发不出声音,却突然觉得整个人都失去了力气,只能大口大口费力地喘息着。
陆清辞闭了闭眼,将她抱得更紧。
“妈,你在干什么?!”顾承州从人群里挤过来,睁大眼睛看着眼前的一幕,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去拉谁。
宋芷涵一直躲在人群里看戏,见到顾承州出现,连忙上前抱住了他的手臂。
“承州,伯母已经把温颜三年前失身的事说出来了,在场的人都知道,离开这个宴会后,会有更多人知道,已经来不及了,大家都在看着你,你这个时候上前,难道要让他们觉得你非要一个脏了的女人不可吗?”
宋芷涵声音压低,只有顾承州一个人能听到。
顾承州听了她的话,转头死死盯着她,“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