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门一看,徐妙云愣住了,领头的竟然是自己的丈夫?他手里还提着狼狈的河南知府。
“夫君?这是怎么回事?你不是在给人看病吗?”
黄神医也愣了,“好妹?你怎么在这里?”
“这狗官派人去抓我,听说来了个钦差,把何知县下狱准备杀头,我带乡亲们过来问问,看朝廷到底在帮谁?”
“好妹,你跟孩子没事吧?快些过来。”
旁边的鲁达一看,顿时松了口气,连忙上前打着圆场,“原来阁下就是黄神医,久仰久仰。不如先把胡知府放下,有话好说。”
黄神医冷哼道:“你是谁?”
我……
徐妙云连忙打断介绍:“这位是鲁大人,跟随钦差过来办案的。家父跟鲁大人是故交,刚才幸得鲁大人相救,否则我也差点被这知府抓了。”
哦?他还敢动你?找死!
黄神医将手上的知府丢在地上,狠狠的踹了几脚,对方哇哇惨叫,“鲁大人救命啊,他们这般挟持殴打本官……”
挟持?
黄神医再补了一脚,厉声呵斥道:“住口,你这魂淡。”
“刚才我们去关押的地方探望何知县,正巧碰到这厮,他想勒死何知县灭口。幸亏我们及时赶到。”
说着,招了招手,“把他的几个狗腿子带上来。何知县呢,抬过来做个证。”
被打得遍体鳞伤的何知县,撑着一口气被抬上来,当着鲁大人的面指认河南知府。脖子上的勒痕就是明证。
连那根作案绳子都没摘下来,此时还挂在知县脖子上。
那几个知府属下也供认不讳,鲁大人面色黢黑,“来人,拿下河南知府,听候发落!给我看好了,别让他畏罪自杀。”
然后他看向了徐妙云,徐妙云会意,走上前去劝说道:“夫君,我已经跟鲁大人讲明了事情经过,那作恶的知府难逃罪责。”
“这么多灾民聚在一起不合适,你劝大家都散了吧。莫要把瘟疫传入城里。”
黄神医看了一眼现场,点了点头,如果能有转圜的余地,他也不想铤而走险闹一次暴动,搞不好就会被定性成谋反。
“你跟孩子没事吧?”
“放心吧,鲁大人是自己人,我们没事。你先带人回去,我再跟鲁大人说一声。”
黄神医朝着对方拱了拱手:“既如此,那我就带着大家回去继续看病了,何知县我也带走,他的伤势拖不得。”
鲁大人笑容僵硬的拱手还礼,态度很是恭敬,这让黄神医有些奇怪,怎么搞得我像你上司一样?
不过他没有多想,反正本来也不喜欢跟官府打交道,有人收尾更好。
看着百姓散去,鲁达长舒了口气,然后恭敬地把徐妙云迎进衙署。
跟太子朱标汇报了全过程,朱标对徐妙云大为赞赏:“行啊妙云,几年不见,可当大事了。临危不乱,不愧是徐叔叔的女儿。”
“对了,怎么不把你的夫君,那位黄神医带进来让我见见呢?”
这……
“殿下,要不还是先说正事吧。”徐妙云有些窘迫的说道。
太子朱标点了点头,显然对方是有什么难言之隐,于是也没有继续追问。
据徐妙云讲述:那孟津的何知县是被人冤枉的,两年前是河南知府贪墨了修河银子,强迫河南诸县购买他亲戚提供的劣质材料,因此导致河堤脆弱不堪,连今年第一轮雨水都没挡住。
在孟津出事以后,也是那河南知府强压瞒报,贻误战机,这才酿成了瘟疫灾难。
太子听完,勃然大怒,“原来是他?合着他给孤看的公文全都是弄虚作假?想把一切罪责都推给那个知县当替罪羊?怪不得我总觉得不对劲呢。”
“哼,孤饶不了他!”
“鲁达,去,给我好好的审,一定要从那胡知府嘴里,把一切都掏出来。”
鲁达大嘴一咧,笑着应道:“末将领命,请殿下放心,保证让他把中午吃几两饭都交代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