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一下，印象中大概是乱石砸死或者活人祭祀这两种没跑了吧。想到这里，莫铭心里一阵发凉，无论是哪一种，对莫铭这个来自文明社会的人来讲，都是让人无法平静接受的。

正在胡思乱想的时候，外面黑暗的甬道里突然想起了沉重的脚步声，还有呼哧呼哧的喘气声。不一会一只脸部宽大眼睛却奇小的猩猩摇摆着走到了栅栏外面，手里拿着一些果子，还有一只半死的灰黑色的鸟儿。

那小眼睛猩猩隔着栅栏的缝隙，把果子和鸟儿丢了进来，翘起薄薄的嘴唇，对着莫铭叫了几声，似乎是在提醒莫铭吃饭。

看到那些颜色鲜艳的果子，莫铭的嘴里立即分泌出了口水，紧接着肚子也咕咕叫了起来，还伴随着一阵痉挛状的疼痛，他也不知道自己多久没有吃饭了。

正当他伸手去拿眼前地上的果子时，突然愣住了。莫铭的脑海里突然出现了以前自己去动物园的画面，在那里，很多人站在大猩猩或者其他动物的笼子外面，喜笑颜开的给它们投食，水果、冰淇淋、花生、甚至还有人扔矿泉水瓶子进去。

他做梦都没有想到，自己有一天会落在一群猩猩的手里，甚至还变成了它们的笼中囚徒，要靠它们投食才能苟延残喘的活下去。

想到自己竟然落魄至此，莫铭朝着地面上的水果伸出的手，骤然停住，他一直苦苦强撑的意志连同生而为人的尊严在一瞬间土崩瓦解了。

被奴役的屈辱如同一只干枯的鬼手，突然紧紧攥住了他的心脏，痛苦悲伤的情绪也如同决堤的大坝，摧枯拉朽的从他的心里弥漫开来，这种感觉让他难以抑制的痛哭起来。

站在门外投食之后的小眼睛猩猩完成了任务，正打算走开，听到莫铭痛苦的抽泣声，转过身来看着这个浑身光溜溜一丝不挂的人类，眼神里充满了疑惑。

不管怎么说，猩猩和人类都有着共同的地方，小眼睛的猩猩似乎感受到了莫铭的悲伤情绪，慢慢蹲坐了下来，它歪着脑袋，隔着栅栏的缝隙继续看着双手抱膝缩成一团的莫铭。

只是眼神从好奇慢慢变成了同情，他甚至把长长的手臂伸进了栅栏里，试图抚摸莫铭，给他一些安慰。

莫铭哭的泪眼朦胧之际，眼角余光似乎看到一个黑呼呼的爪子在靠近，下意识的跳了起来，往后躲去。

等看清了是那个来投食的小眼睛猩猩以后，莫铭心里一阵无名火起，他捡起地上的果子奋力向栅栏外的猩猩砸去，嘴里一边狠狠咒骂道：滚你大爷的！你们这帮傻逼猴子！

果子砸中了砸烂，爆开一团模糊的汁液，飞溅了小眼睛猩猩一脸，把它吓的吱哇一声跳了起来。

它抹了一把脸上的果汁，竟然没有生气，而且好脾气的舔了舔手上的果汁，把掉落脚边被莫铭砸烂的水果捡起来，又重新丢回到莫铭跟前，才朝着莫铭吱吱叫了几声，转身走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