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餐是在火车上吃的,是程宸的决定。
因为光是看南北的那个样子,就知道她是根本没有什么心思吃早餐了,与其不吃早餐还不如在火车上吃呢。
“喝点牛奶,这里的牛奶有些不太一样。”程宸故意把牛奶端到一直在沉思的南北面前说道。
“嗯?有什么不一样的?”果然,南北被叫了回来,端起桌子上的牛奶喝了一口,然后有些莫名其妙的抬头问了句。
“法国牛奶。”程宸很平静的说出了几个字,差点没让南北嘴里的那口牛奶给喷出来了。
“真的是……太不一样了。”南北一脸吃了狗屎的样子,把嘴里的牛奶吞了下去然后也勉强说出几个字来。
“嗯,多喝点,等下还要坐飞机,你可以等下不吃饭直接睡觉,不过现在要吃饱来。”程宸把面包和果酱也一并推过去南北面前,一脸认真的说道。
“你……你怎么不吃?”南北看着自己面前的这一大堆吃的,不得不感叹这法国的火车就是比国内的高端大气上档次的不知道多少,不仅没有人大声喧哗,随地吐痰,就连说话和吃东西都是只发出一点细小的声音,如果不是冷倩出了事,南北还真的是很喜欢这个地方,会在这里多待几天的。
异国好风光。
“一起吃。”南北话音刚落,程宸也开始动手吃起来,那个吃相就是属于王侯将相的吃相,比周围的某些刚才南北觉得很绅士的法国人还更要优雅的多得多,简直不能比。
来时的火车路程是短暂的,沿途的风景是美妙的,归去的风景却是没人欣赏的,心中有事,怎么还会有心情去赏什么风景呢?
心中有事,这一切也不过都是眼云烟罢了。
忧心忡忡的不仅仅是南北,还有在杭州的王琛。
几乎是一挂完南北的电话,他就立马开车往铁轨酒吧去了,一路上连闯了好几个红灯,幸好现在是半夜三更,不然还不得发生交通事故,因为现在的王琛已经大乱了方寸,那里还有什么理智可言。
二十多分钟的路程,硬是被他给缩成了一半,人和车同时熄火,几乎是一到那里,王琛就从车里跑了下来,车钥匙什么的都还挂在那里,门就更不用说了。
尽管是清吧,也是从白天到黑夜,黑夜到黎明,二十四小时,没有间隙的都在营业,尽管不是特别多得客人,但是一直店里有一个宗旨,只要店里还有一个客人,那就得营业。
所以,王琛进去时,尽管周围沙发上只低矮得坐着几个人,吧台上也还有几个人在调试着各色各样得酒以及舞台中央那常年不息得吉他声。
可是这些王琛通通都没有心思去注意,只是一个劲的往吧台走去,兴冲冲的样子,表情很是阴霾,就像要找人干架一样,但是眼里的担忧与慌张也是遮掩不住的。
“诶?琛哥怎么这么晚还来了,你不是一般都没有夜生活的么?”在吧台调酒的调酒师看见面前突然出现了老友,不禁调侃道,因为说话却没有看着他,所以并没有看见他慌张的表情。
“冷倩这几天有没有来过这里?”王琛把手往吧台上重重一拍,把刚调好的酒都震的洒了些许,也把调酒师的目光放到王琛的脸上。
“怎么了?吵架了还没和好啊?昨天嫂子在那里可是哭了好几个小时呢,当时客人也挺多的,也没有来得及过去照顾,等想起时,一看,人都没了,以为她回家了呢,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调酒师看见王琛的表情就知道事情没有那么简单,想想他平常那么冷静的一个人,也能大乱方寸,肯定是有什么大事发生了,所以赶紧把自己所知道的全都说了出来。
“然后呢?你知不知道他去哪了?”王琛听见他的话就像一是掉入大海的人突然之间在面前抓住了一块浮木,救命的稻草一般的存在,略微有些激动的抓着他的领子问道,表情却是有些气汹汹的,让人看了有些害怕。
“不……不知道……嫂子她怎么了?”调酒师被王琛那副样子给吓得说话都有些结巴了心里有些虚,因为自己昨天明明是看见她的,但是却没有走过去问一问,怕王琛会怪罪于他。
“她不见了……”王琛的眼睛在听见他说的话后彻底失去了光彩,拽着他领子的手,也好像是瞬间的变得无力,慢慢的往下滑,而刚才还满脸阴鸷的人,此刻也像一只泄了气的皮球一般,步步往后退,退到角落,抱着头,鼓着拳头,在隐忍着什么。
调酒师哪里见过这般的王琛啊,在他的眼里,王琛和程宸一直都是神一样的存在,单单从两人都还没有什么名气的时候就已经让自己崇拜到无以复加的地步了,他们一直都是以平淡自如的表情面对任何事情的,反正不论是多大的事情到了他们的面前,都会是大事化了,小事化了的,他们好像永运都不会着急和愤怒,表情不会有太大的波动,除了因为一个女人。
两个人的命根子都是一个女人,虽然两人从来都没有讲话讲出来,但是从表情已经可以看得出来她们在他们的心中,各自有多么的重要了。
如果以前他还会怀疑他对她的在意程度的话,那么从今天开始,他将坚信不移。
即使是一个再坚强再强大的男人,也会有一天会有了自己的软肋,恨不得自己立即变成铠甲,守护她一生一世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