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凉的风吹进房间,蜡烛的火苗不断地摇曳,一个个光圈在天花板上移动着位置。那小童很快就回来了,手里端着一个红木质的盘子,里面装着大大小小的很多个玻璃瓶子。他将盘子放在钧泽身边的台子上,对他行了礼。
“这些都是魔界最好的,治疗……姑娘的伤最好不过了。这药只要涂抹在伤处即可,不出三天,必回恢复如初。”最终,他还是唤了若夕为姑娘。说完这话,他就退出房间,还关了门。
门一被关上,凉风瞬间就不再吹了,房间里也回复了些许温暖的气息。钧泽小心翼翼的拉开若夕的衣袖,上面缠绕的红痕已经肿了起来,让他是越来越心疼,一种苦涩的感觉开始在心口蔓延。自己明明说了,会保护她,明明发了誓,却总是无法做到。只能一次次的看着她受伤,却连为她疗伤都做不到,只能远远的看着。
“小狐狸,你什么时候才能让我稍微放心些?”钧泽叹了口气,伸手拿了一个药瓶,一打开,一股苦味顿时传了出来,让钧泽更加皱紧了眉头。良药苦口,这涂在身上的药膏竟也这般苦,不知小狐狸受得了吗?这种想法一出,他便觉得自己是多虑了。像是若夕这样坚强的女子,定是不怕这些苦味的。
他倒了一点药膏在手中,小心的涂抹在若夕手臂上的红肿处。当药膏刚碰上她的手臂上的时候,已经睡着的若夕瞬间皱起了眉头,好像很疼的样子。这种疼痛使她清醒过来,睁开了眼睛,在看到钧泽之后,血红色的眼眸中带了一点点的惊讶和一闪而过的别扭。
“你……”她想要坐起来,还没怎么动,就感觉身上一阵剧痛。正当她想强忍着坐起来的时候,却被钧泽拦住了。他按住她的肩膀,语气少有的严肃,“别动。”
“我……”若夕。刚开口,就被钧泽打断了。
“让你别动了。”钧泽的语气竟有生气的意味,让若夕的心稍稍颤了一下,眼眸低垂,任由钧泽涂药,全程一声都没吭,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钧泽是看出来了,她睡着时,比清醒时坦率多了,至少,痛就是痛,不会像现在这样,拼命忍着,好像什么事情都没有一样。待差不多涂好了药,若夕便直接从床上翻身坐起,钧泽都没来得及去按住她,只得任由了她。若夕下了床,开始活动筋骨,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是在经过钧泽的那一秒,轻轻地道了声谢,让钧泽无奈极。
看起来,就算小狐狸对他没有恶意,也绝对不会表现出善意来。钧泽伸手,拉住她的手,“刚涂完药,别乱动,休息一会吧。”“……嗯。”房间里气氛尴尬,僵硬极了。若夕看着变得明亮的房间,看着多出来的蜡烛,看着它流下眼泪般的痕迹,良久不发一言,也不问钧泽是怎么来魔界的,也不问其他,只是默默地思考着。
也不知过了多久,房间门被夜重楼推开。他看着房间里的蜡烛,眉头微皱,看起来是非常不喜欢明亮的地方。他看着若夕,问,“喂,笨女人,没事了吧?”
若夕摇摇头。
“你,过来。”沉默了一会儿,夜重楼指着钧泽,随即转身离开。钧泽愣了一下,揉了揉若夕的长发,也出去了。房间外的气氛和刚才房间内的差不多。夜重楼对钧泽淡淡的说道,“既然你是来找她的,那就住在她旁边的房间里好了。”
“你,不觉得我会妨碍你的事?”
“我找魅惑谈过了。”夜重楼没有正面回答钧泽的问题,反而扯到了花祭夜,其实花祭夜这个名字只是魅惑自己取得。十位君主都是没有名字的。
花,就是鲜艳的花朵的意思;祭,祭奠;夜,夜晚。花祭夜是一朵花,生长于黑暗之中的花朵,远观很美,若你近看,或是伸手触碰,那她便会那你当牙祭。早在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夜重楼和钧泽都明白,它是什么意思。
魅惑,向来不是什么好东西,也不是什么好词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