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不同的地点,红色光芒接连亮起,然后是交织在一起的惨叫和枪声。
不止一个狙击手。
而且,子弹乱飞,甚至有一颗子弹差点打到沈北。
沈北趴伏在山顶,观察着枪火喷射的光点。
令人牙疼的是……
两伙人对射的方向,刚刚好都在沈北必经之路上。
且,呈现一种向着地铁裂缝方向移动的架势。
“目标和我一致?”沈北脑子有点乱。
沈北可不记得,这个几乎被掩埋,四处断裂的废墟都市可没有什么值得搜刮的高价值物品。
若是说有,那也只是皮包了。
但这个皮包的位置连追马和甘墨都不知道。
这两伙身份不明的武装人员是怎么知道的?
沈北深深地吸了口气,取下背上的步枪,冲进了茫茫的夜色中。
夜色下,只看得到一点幽幽的银辉光华闪过,然后一切重归黑暗。
沈北将纷繁复杂的事情都抛在了脑后,也不在想这两伙人为什么会出现这里,专心在黑暗中无声疾行。
但沈北的心情却隐约有种奇异的欢喜,他喜欢现在的时刻。
在黑暗中,在荒野上,以及孤身的战斗。
他在穿越之前,前几年是特种兵,后几年是雇佣兵。
身份的转变,并不影响子弹和厮杀。
这才是他熟悉的世界。
沈北向火焰最先闪亮,也是离得最近的一名狙击手位置扑去。
他整个人如同与黑暗融为了一体,似乎可以感受得到大地甚至是整个世界的脉动。
一直到距离那名隐藏得很好的狙击手不到1000米,沈北已经隐约感应到他的位置时,那名狙击手还没有发现沈北。
同时,沈北通过扩音系统,听到他们彼此之间的喊叫声。
仅仅倾听几句,沈北眉头皱成井字。
这两伙人,竟然是20号庇护所和22号庇护所的战斗人员!
当初的叛逃研究员就是来自22号庇护所,追马和甘墨来自20号庇护所。
沈北可以肯定,这些人肯定是奔着皮包而来!
但更加困惑的是……
他们是如何知道皮包位置的?
“定位发射器……”
沈北想到了这一种可能。
现在,沈北对皮包夹层内的物品更加好奇了。
一个研究员叛逃事件,搞到现在还未结束。
只能说明……甘墨所言不假。
皮包夹层内的东西,价值连城!
“想要抢回自己的东西,只能杀过去。”
此时的沈北在一块岩石后停下,架起了步枪,瞄准了远处山丘半腰处的一个土堆。
那名狙击手就藏在土堆后面,还在搜寻着其他敌人的位置。
其他的狙击手或者是在撤离,或者是在移动,只有这个最先开枪的家伙没有转移阵地。
“一只菜鸟……”
沈北说了一句老兵痞子的鄙视之语。
那些多次出入战场而不死的人,话语粗俗、恶毒,很多时候却又有一针见血的犀利。
想成为一名好的狙击手,准确的枪法仅仅是其中很不重要的一项。
而象沈北这样,成为黑暗中的舞者,那就需要更多的东西。
砰!在枪声响起的瞬间,沈北就已经开始了移动。
远方的土堆彻底炸散,这种土层,哪怕是十分坚实,也完全抵挡不住沈北手中巴雷特步枪的威力。
和碎土一同飞起的,还有大片的血肉和半截小腿。
沈北这一枪只是打在了狙击手的下身,而没有一枪毙命。
他不是做不到,而是想要让那这个垂死的狙击手成为对方的干扰和吸引注意力的目标。
就像是在黑暗中点燃了一盏灯,不管意志多么集中的人,总会偶尔不自觉地瞄上一眼那样。
那名狙击手不停地翻滚着,惨叫着。
沈北那一枪,将他双腿完全齐根截去,这种巨大的痛苦非人所能承受。
这种伤势虽然致命,却在短时间内死不了,所以这盏黑夜中的灯火,注定还要亮上许久。
到了生死相争的战场上,沈北的心又变得冰冷如坚石,手段如迅雷阴火,强悍狠辣,无所不为。
那名狙击手的惨叫声远远传开的瞬间,有两个同伙的狙击手停下了脚步,转头望去。
就这么一动一静转换间的差别,已经让在黑暗中潜行的沈北锁定了他们的行踪。
荒野当中,只有狙击手才能对付另一名狙击手。
这句话至少有部分是正确的。
沈北无声无息地向其中一名狙击手摸了过去。
一千多米的距离,不过是几分钟的时间。
混乱的厮杀,随着沈北的进入越发激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