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瑞宝跌倒在地,脚踝扭伤红肿,眼角余光却还盯着黛石的一举一动。
她再度暗笑起来。黛石这个小贱人是知道自己在花舫里长大的事了吧?她嫌自己脏,所以才会这般作态。好好好,这一点也能利用。
过不了几天,我就能让赵华阳那个蠢货打从心底里厌恶自己这个亲生女儿。
想罢,平瑞宝眼里划过一丝阴狠的笑意。
“哎呀,小郡主!”旁边忽然响起一声惊呼。
平瑞宝转头看去。一个女官冲过来,半跪在她身边,仔细查看她摔伤的脚踝。
“我没事。”平瑞宝不以为意地摆手。
女官看了黛石一眼,表情有些为难,尽量用委婉的语气劝解:“姐妹俩有话好好说,不要起冲突。宝儿郡主身子弱,黛石郡主让让她又何妨。”
黛石恶心得够呛,往地上啐了一口。
“呸!谁跟这种人是姐妹!我让她奶奶个腿儿!”
女官看着自己脚边的唾沫,表情一言难尽。
平瑞宝差点在心里笑疯。
这个黛石在哪里长大的?怎么如此粗鄙?真可惜平骏达不在这里,否则真应该让他亲眼看看,他偏心的女儿是个什么货色。
然而实际上,平骏达和大长公主正站在不远处的假山上往下看。
黛石呸那一口把平骏达逗乐了。
“华阳,我好像看见了年轻时候的你。你第一次当统帅的时候,有几个将军不服气,对你发起挑战,被你三拳两脚狠狠收拾了一顿。你就是这样啐他们一脸的。”
忆起往事,大长公主也笑了。
但她的笑容有些勉强,目光时不时看向平瑞宝红肿的脚踝。
平骏达大好的心情渐渐淡去,冷冷道:“华阳,我只纵容你这一天。你若自己不清醒,别怪我用刀子把你扎醒。”
笑容完全消失在大长公主脸上。
假山底下,黛石已经火大地发作起来。
她扬起下巴,质问道,“请问你谁啊?你是我爹还是我娘?你敢这样管教我?”
女官脸色一白,连忙放开平瑞宝,跪在地上用力磕头。她仿佛看见了年轻时候混不吝的大长公主。
天潢贵胄就是天潢贵胄,哪怕流落在外多年,血脉里的皇族威严也是不容挑衅的。与之相比,躺在地上这一位就显得太小家子气。
想到这里,女官不由更加敬畏黛石,对平瑞宝反倒轻视了几分。
平瑞宝看见女官神色中的变化,差点咬碎满口银牙。她哪点比不上黛石这个小贱人?
平骏达负手而立,满意地低笑。
“华阳,看看,这才是我们的女儿。”
大长公主默默看着黛石,心里涌动着骄傲之情。她的女儿很强势,走到哪里都不受欺负,像她。
平骏达似乎是看穿了妻子的心思,故意刺她一句:“你再看看平瑞宝躺在地上柔弱可怜的作态,是不是与沈卉一模一样?”
大长公主顿时僵住。
平骏达幽幽冷笑:“华阳,不要不相信血脉里的东西。龙生龙,凤生凤,老祖宗的话不会错的。”
黛石瞥了假山一眼,冷哼一声,转身就走。
一个少女拎着包袱站在不远处,正神色惶惶地看着这边。
发现黛石注意到自己,她连忙跪下磕头:“民女见过小郡主!”
黛石避开她的跪拜,皱眉问道:“你谁?”
不在意的人,她扫过一眼就会忘掉。
少女低着头小声说道:“民女就是平雪纯,小郡主您应该知道民女。”
黛石恍然大悟:“哦,你就是鸠占鹊巢的那个鸠啊。”
平雪纯:“……”这位小郡主嘴上是没把门吗?这样可不好在贵女圈子里混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