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福建巡抚朱一冯、按察使过庭训、镇海卫千户苗布武等人也没想到事情竟然是这个样子的,皆一脸震惊的看着孔闻翔。
唯有吴国仕!
他的表情变的极不自然,偶尔还咬牙切齿的向吴辛瞟上一眼,只是他的这番动作极其小心,并未被其他人发现。
待温元秋话音落下,孔闻翔便像个疯子似的嘶吼起来。
“不!这不是真的!”
“温元秋,你做梦去吧,你犯下的是诛九族的罪行,莫说你儿,就连你爹娘的坟头都得被抛了扬灰!”
“污蔑圣人血脉,满天下的读书人都不会放过你!”
“姓温的,你将被唾骂千年!”
“陛下明鉴,学生冤枉,冤枉啊!”
朱由校却没搭理他,而是继续看向温元秋。
“朕问你!你们温孔刘周四家粮行所售卖的粮食,是不是朝廷拔付下来的赈灾粮!”
温元秋却摇头道:“草民不敢确定!”
“但就在两个月前,孔闻翔找到草民,说是托门路拿到了一批粮食,共计十六万石!”
“今岁福建大旱,以延平府最甚,汀州、漳州次之,朝廷拔下来的赈灾粮迟迟未到,听闻其他州府的粮价都在一天一个价的往上涨。”
“当时孔闻翔说,漳州四家粮行当同进同退,趁此机会有钱一起赚,所以要把这批粮食拿出来,由四家共同售卖。”
“温、刘、周三家只要把粮卖了,每石粮食就能得到二两银子的分润,多出来的银子,则是在每日打烊后,送到城外的孔家别院。”
“草民当时也是被金钱迷了心窍,如今想想,这十六万石粮食,还真有可能是朝廷拔付下来的赈灾粮!”
朱由校回头,看向角落里的刘继祖。
“温元秋所言是否属实?!”
刘继祖连连点头:“草民不知是否和孔家有关,但这些话,草民从温元秋口中听到过。”
堂外台阶上的周双也附和道:“陛下,草民可以作证,刘继祖说的是真的!”
温元秋连忙解释:“是孔闻翔!他让草民这么说的,他还说,这种事情,身为圣人后代不便出头,让草民顶在前面,按照他的吩咐做事!”
朱由校大怒,当即便命令道。
“来人!将孔闻翔拖出去,先剐了他一条手臂!”
话音落下,孔闻翔直接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针北望上前揪起他的头发,硬生生的将他给拖了出去。
晕倒?
北镇抚司有一百种方法,让他至死都保持清醒!
到了衙门外面,他向柳月借来了银针,对准孔闻翔的人中便扎了下去。
银针入肉,孔闻翔的身子微微一颤,可双眼还是紧闭着,身体还和烂泥一样没有丝毫力气。
针北望摇头叹息:“看来是本督升官之后,这手艺都生疏了不少!”
言罢,拔出银针,再一次朝孔闻翔人中扎去。
只不过,不知为何,那银针竟然离谱的偏到了孔闻翔的脸上。
孔闻翔还未醒,针北望便继续扎。
颧骨、 脸颊、下巴..........
越扎越偏.......
直至又一针偏到了孔闻翔的眼角,距离眼珠仅差半寸之时,他终于装不下去了,摇头甩脱了针北望的控制,疯狂喊道。
“别扎了!”
“我说,我什么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