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对于闵洪学来说,他根本不在乎闵一七和如花的死活。
他要的,只是一个引子!
将闽南揭露在世人面前的引子!
正常情况下,朱由校在闽南做的那些事情,没有三五个月是不可能传到南京来的。
毕竟现在天寒地冻的,又是年节,就连商人都不愿出门了,谁会去做这个消息传播的载体?
只有自己利益和闽南息息相关的人,才会提前知道那些事情!
而他闵洪学,就是这样的人。
但是他不能自己将闽南的事情说出来,不是没有理由,而是这么做会把他自己推到明面上来!
现在传播消息的闵一七死了,如花也死了!
若是朱由校现在开口问他,闵洪学完全可以一推二五六,装做自己什么都不知道!
踏马的!
朱由校越想火气越大,向那小旗喝问道。
“那些士子想干什么!”
小旗被他的语气给吓的打了个哆嗦,连忙答道。
“回陛下,他们说举人刘又元因言获罪,于理不合,请陛下立刻下旨释放。”
“另外他们还说,陛下既然要禁海,就该有个禁海的样子,当立刻下旨遣散南海水师!否则......否则他们便长跪不起!”
卧槽?
谁给他们的胆子?
朱由校只觉一阵怒火直冲天灵,握着核桃的右手不知不觉间猛的钻紧。
“咔!”
一声清脆声响起,手心里的一枚核桃被挤破了皮壳,碎开的茬口扎的手心生疼。
他低头看了一眼,笑了。
“孙康旺,带人出去给那些士子们撑伞!”
“这鬼天气,说不准等会儿要下雨呢,他们可都是咱大明未来的栋梁,要是冻凉了就不好了!”
说完,不等孙康旺回答,又指了指桌上装着核桃的瓷罐继续说道。
“这些西域的核桃朕不喜欢,赏给你了,记得办事的时候,多动动脑子!”
“对了,朕记得容贵妃和成妃那里也有这东西,一并拿去。”
孙康旺一时间没明白他是什么意思,尴尬的挠了挠头。
倒是一旁的鮥瞳看到了朱由校手心里被扎破的伤口,在后面踹了孙康旺一脚,然后用眼神示意他出去说话。
孙康旺见状,连忙抱起核桃罐就出了大殿。
鮥瞳跟了出来,小声的在他耳边叮嘱了几句。
孙康旺听完,不由的拍了拍脑门。
“娘的,看来我这脑子是真该补补了,多谢鮥副尉提点!”
说完,冲鮥瞳深深一躬,然后便出去办事了。
殿内,朱由由校坐在御案后面,看着还跪在那里的闵洪学,没好气的冲他摆了摆手。
“那闵一七是你自家奴仆,朕也没理由过问,打死便打死了,你且退下吧!”
闵洪学装模作样的一阵磕头谢恩,爬起来就要向殿外走。
但就在这时,又有一名锦衣卫进来禀报道。
“启禀陛下,吏部尚书王在晋、户部尚书张朴、礼部尚书韩日缵、兵部尚书刘廷元、刑部尚书潘俊、工部尚书商周祚,六位大人联袂求见!”
朱由校盯着即将迈过门槛的闵洪学,发出一阵冷笑。
“好啊!”
“这大年初一的,都不在家过年了是吧?”
“全都跑宫里来了?”
“怎么着,都来跟朕拜年么?”
“既然都来了,那闵爱卿也先别急着走了。”
“鮥瞳,吩咐下去,设宴!”
“朕要和诸位爱卿好好聊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