鞭刑结束,造谣的犯人被拉到一边晾着。
最后的重头戏终于登场。
范淑安被直接从水牢里提了出来,送到刑台之上。
在水牢里泡了一夜,浑身湿漉漉的,手脚发白,皮肤褶皱,脸和脖颈被蚊虫叮咬出无数红肿。
整个人已经脱力,目光涣散,跪在刑台之上脑袋耷拉,腰都直不起来。
正午的阳光照在身上,才让他感觉到些许温暖。
周围的怒骂声,将他从迷糊中唤醒,用尽力气微微抬起头,看向一张张愤怒的脸孔,回想起自己往日的风光,恍然如梦。
“该死的奸贼,砍头太便宜了他!应当千刀万剐!”
“去死!”
怒骂声中,忽然一块石头嗖地飞来。
他不禁惨叫一声,额头上瞬间破了大口,鲜血开始流出。
这一块石头仿佛星星之火将人们的愤怒瞬间点燃。
一时间,人们将纷纷手边能丢的东西,全都他身上砸去,发泄着心中的怒火。
瞬间他就看到了无数乱七八糟的东西如同下雨一般向自己砸来。
“娘!那是俺的碗!”
“哎呀!俺的鸡蛋呀!刚刚早市买的,你们别丢啊!”
“秀才,你他娘的脱俺鞋子干啥!”
......
看着各种玩意儿飞砸向刑台,刽子手赶紧退到一边。
王厈并没有下令阻止,而是任由百姓们去砸。
百姓们苦呀!他们需要发泄出内心的愤怒。
过于了一阵,报时官喊道:“午时三刻已到,准备行刑!”
人们停止了手中的动作,开始安静下来。
刑台各种东西散落一地,范淑安跪在中间,满脸都是血,已经不成人样。
壮硕的刽子手扛着鬼头刀,大步走到他身后,扯掉他背后插着的亡命牌,而后口中含着的酒往鬼头刀上一喷。
噗!
酒水如雨滴洒落刀面,也洒到了范淑安满是鲜血的脸上。
那灼热地刺痛感,让他的意识又更清醒了几分。
王厈将斩字令签往外一丢,冷冷喝道:“斩!”
众衙役齐声附和:“斩!”
范淑安闻声不由一颤,忽然后脖颈一阵剧痛,一阵天旋地转后,再无知觉。
人头落地,鲜血喷溅,人群顿时爆发出剧烈的欢呼声。
“哼!就这么死了,真是便宜了这奸贼!”
看完这一幕,鲁王起身离开。
而同样的一幕,也在山东一些州府上演着。
天下奸商不止范家,两天内山东六府共抄家处斩发国难财的奸商共计四家。
顿时山东各地一片肃然,无人再敢打国难财的主意。
官府将这些奸商囤积的粮米按平价销售给百姓,一时间家家备粮充足,防灾工作井然有序。
时间已是四月二十八,还有两天就到五月。
滋阳县内的排水沟已经挖得差不多,不用鲁王再亲自上阵。
此时,他正府内晒着暖阳,畅想着皇帝的赏赐何时能够到来。
忽然听到府外传来一阵特别的声音。
特特特...特特特特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