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陈家大爷就是一个五品的司马,是个闲职;二爷外放做了太守,却是个边远小城的太守。
陈家的未来还不知道在哪里,若是大公子二公子他们能起来,陈家也许还有希望;若是他们起不来,那陈家以后恐怕就要归于末流了。
这些话就似醍醐灌顶,姜沉鱼茅塞顿开。
“原来外祖母是担心我吃不了苦,才觉得我要回上京城那个富贵窝里去。”
说着,姜沉鱼又觉得讽刺,徐徐勾起嘴角,“有些东西啊,不能只看表面,那劳什子白玉为堂金作马的侯府,当真就如表面上所看到的那样光鲜亮丽么。”
这番话多少是有些离经叛道,还有些偏离世俗常见的理论了。
青黛和银朱不由得看向南星和半夏——
姑娘果然是在薛家的寿宴上看到什么不该看的东西,才会发出这样的感慨。
姜沉鱼没理会四个丫鬟之间的眉眼官司,但她也想通了外祖母的心结所在。
她好似已经知道要如何跟外祖母开口了。
不过,没等姜沉鱼想好措辞,她就又病了。
她这弱得一阵风就能吹倒的身子,实在是禁不起一点折腾。
上次那样落水,大抵是托了重生的福才好得那样快。
这次没了加持,她睡了一觉起来,便头重脚轻,浑身酸痛,还流鼻涕。
小脸煞白煞白,整个人瞧着都惨兮兮的。
柳大夫又被请进了府里来。
陈老夫人忧心忡忡的守着姜沉鱼,见了柳大夫才心头松快些。
柳大夫把了脉,眉头皱的跟小山一样高,“表姑娘这身子的底子还是太弱了。上次落水,侥幸没得太重的伤寒,可惜又吹了风,把寒给带起来了。”
陈老夫人又心疼又煎熬,“你说你这丫头,身子都没好全,冒着冷风跑去薛家的宴会做什么?”
姜沉鱼哑着嗓子小声道:“去薛家本是没事的,是去看了梅林……”
陈老夫人险些要晕过去,“你怎么不搬去梅林里住算了?”
姜沉鱼就老实的把嘴闭上了。
柳大夫又重新开了方子,言道:“表姑娘这次伤寒有些厉害,一定要好生将养,马虎不得。”
还说,“近日最好还是在屋子里静养,不要出门见风了。”
陈老夫人连声答应。
姜沉鱼直接蔫儿了。
她好不容易找到的神医,还没能攀上点关系让他给外祖母看病呢,她怎么能病倒,怎么能静养呢?
“外祖母,我……”
“你最好是好好的听医嘱,关起门来静养,否则,即刻就搬到永安堂去养病,我亲自看着你。”
姜沉鱼一着急,打了个喷嚏,结果脸又憋得通红。
漂亮的小姑娘总是能多得几分好感的。
“老夫人,表姑娘还好是小孩子,这会儿开始注意调养,大些便会有所好转的。”柳大夫看她憋屈成这样,也忍不住为她说两句。
姜沉鱼立刻投去感激的目光。
随即,就被陈老夫人的大手扣住了小脑袋。
“那就有劳柳大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