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安侯的公子,那可是天边的明月星辰啊。
她能够得着么?
此次一别,若是没有意外,他们这辈子怕是都没有机会相见了。
姜沉鱼看她如此的失魂落魄,都有些心疼可怜了。
宋承稷注定不可能娶一个陈州的姑娘,何况他……
等等,她一直惦记着要提醒他,十八岁的生辰不要回靖安侯府,还有,小心他的婶婶王氏的。
怎么还是忘记了?
姜沉鱼借口去解手,带着银朱就下楼了。
她借用了柜台的笔墨,写了张纸条,随即嘱咐赵启秀:“这个,你一定要亲自给宋公子送去。”
“姑娘放心。”
看着赵启秀上楼朝沈明哲和宋承稷所在的雅间去,姜沉鱼暗暗松了口气。
但她不知道的是,宋承稷最终还是没能看见她写的那张纸条。
因为,赵启秀以为纸条是机密的东西,便特意拿了个食盒,把茶水点心装好了送进去。
可刚写好的字,还没完全晾干呢,被茶水的热汽一蒸,很快就模糊了。
宋承稷只能看见模糊的十八岁生辰几个字,其他的一片模糊。
赵启秀送进来时,又强调说,“这是我们家姑娘交代要亲自交给宋公子的。”
宋承稷看着那勉强能看清的几个字,有些苦恼的道:“沈先生,姜姑娘这是何意啊?”
沈明哲瞟了他一眼,略微一想,便道,“你十八岁生辰的时候,我那宝贝徒儿也该及笄了。”
“至于她想让你做什么,你还是要自己去问清楚。”
后面淡定那半句,宋承稷是一点没能听进去的,光听见了前面的“十八岁生辰”、“及笄”,整个人狂喜。
难不成姜姑娘也对他有意?只是姑娘家害羞才不敢明说?
“沈先生,你说,等姜姑娘及笄之时,我应该也能有一番成就了吧?”
沈明哲将他从头到脚的打量了一番,“三年光阴,你一个孩子,倒是不必如此紧张。”
这在宋承稷看来,就是在瞧不起他的毅力了。
“沈先生,你信我,三年后,我定会成长到足以保护她那样的强大。”
“好好好,我信你。”
沈明哲满口应着,也不知是真的信,还是是敷衍他。
不过,这些姜沉鱼都不知道。
她去了一趟茅厕之后,又回到雅间里,陪着陈老夫人他们说了话,之后不久便回府了。
……
宋承稷回京的前一日,沈明哲特意派人来跟姜沉鱼说了一声。
他自然是希望,姜沉鱼能去送他一程的。
不凑巧的是,那日她来了癸水,整个人疼得冷汗如注,实在起不了身,只能让南星和银朱带着她备下的礼物走了一趟。
宋承稷带着失望回京。
三姑娘因为自己不能光明正大去送,纠结得五内如焚。
只有姜沉鱼被癸水折磨得死去活来,无暇顾及这些儿女心事。
从此,山高水长,后会有期。
……
三姑娘在宋承稷回京之后,便大病了一场,整个人消瘦了不少。
很长一段时间里,姜沉鱼看见她,都感觉她如一张纸那般,轻飘飘的,比自己这个病秧子药罐子还要弱不禁风。
真是一阵风就能吹走了。
而且,三姑娘也越发的沉默寡言了,从前那般鲜活的人,像是一下没了精气神一般。
姜沉鱼在心中忍不住惊叹:“难道这就是爱慕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