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
二爷突然耸起来,一下就把白姨娘掀翻在地。
突如其来的变故把白姨娘吓了一跳,还未说话,眼里便噙满泪水。
“夫君,您这是怎么了?”
二爷沉着脸不说话,白姨娘也不肯起来,就那么挺着胸脯,泪眼汪汪的望着他,“夫君,抱妾身起来么?”
“够了!”
二爷扔下这句,拢了拢衣裳,捡起腰带头也不回的摔门而去。
“嘭!”
摔上门的巨响把白姨娘又吓得肩膀一抖一抖的,连前襟的风光也跟着颤动。
她眼里的泪却是再也憋不住了,委屈的道:“好端端的,发什么疯啊?”
……
廊下。
二爷气呼呼的系上自己的腰带,外人从廊下走过,看到他这副狼狈的样子,忍着笑匆匆走过。
走得很远了,才听见他们说,“二爷天天宿在白姨娘房里,二太太真可伶啊。”
二爷:“……”
在永安堂被母亲和房妈妈那一通训,他原本还执拗的想着,母亲和大哥他们觉得外面传的那些话难听,不过是因为他们偏向于魏如华罢了。
此时才觉得,这么多年他也太纵着白姨娘了。
从前她撒娇叫夫君,他都应着,不过是因为那是房中的情趣,他也没有刻意的去纠正。
可如今看来,她似乎恃宠而骄了。
妾,就该守妾的本分,她自愿与他做妾,就该如同魏如华做好一个妻子母亲的本分那样,也守好她做妾的本分。
若是她想着僭越,那便是别有用心了。
秋风极凉。
二爷匆忙出来,这会儿酒意散去,便觉得有些冷了,不禁哆嗦了一下。
“父亲,母亲请您进去。”三姑娘站在不远处的廊下,朝他屈膝行礼。
二爷循声看去,她身后的房间,房门半敞着。
再这么远远的看着三姑娘的身段和气度,她就那么从容的站在那儿,不卑不亢的。
他才发觉,在府里养大的静婉,跟动不动就发脾气的静妤她们,是截然不同的。
嫡女就是嫡女。
鬼使神差的,他就抬脚朝三姑娘那个方向走去。
而不远处的拐角后,露出半夏带笑的小脸来。
……
半夏回来便将这个消息带给了姜沉鱼。
这会儿早已经过了用饭的时间,姜沉鱼还在慢慢吞吞的吃着刚煮好的面。
听半夏说完,她顿了下,嘴角随之勾了起来,“希望二舅母好好利用这个机会,抓住二舅舅的心,才不枉费我这么精心的帮她安排了这么一出好戏。”
要让白姨娘留在陈州,首先要让二舅舅从心里认识到,一个妾是没有资格养孩子的,这么多年他的纵容是多么大的错误。
那些话由外祖母去说,二舅舅既能认识到错误,自然也不敢忤逆。
再一个就是,白姨娘之前恃宠而骄十几年了,二舅舅也把她的存在当作了理所当然。
想要打破这种理所当然,就得先让他认清楚,妾是妾,妻是妻,妾不过是个下人,是个玩物。
经过外祖母的那一番点拨,二舅舅回去也在白姨娘身上看到了她不甘为妾的信号了。
加上之前自己在白姨娘回府时的一番作为,相信在此之后,二舅舅能将一切都联想起来,认清以妾做妻的危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