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沉鱼皱了皱眉头,正要抬脚进门,却听见徐厚低声念叨:“要是我能早去一步就好了。”
“床上那位要救,宋大公子就不必活么?”姜沉鱼怼了一句,目不斜视地往床边走去。
徐厚噎了一下。
姜沉鱼径自往床榻边走去,一个穿着守在床边绫罗的年轻女子忽然起来,拦住了她的路,“你是何人?”
姜沉鱼扭头,“你们一茬接一茬的,有完没完?”
徐厚上前,拉住了那女子的胳膊,“嫣然,别闹,这是大夫。”
“她怎么可能是大夫,她……”
“把她弄过去。”姜沉鱼这话是对宋承稷说的。
“好。”宋承稷随即看向徐厚,“你把人带走。”
姜沉鱼已经径自打开药箱,坐到床前为病人把脉。
那个叫嫣然的年轻女子突然就扑过来。
幸好宋承稷手快,反手一掌打在她肩头,便给推了回去。
“你,你……”嫣然一脸难以置信,好像想不到眼前的人会动手。
“徐厚,把她弄出去,别让我说第三遍。”宋承稷看都没看她,径自对徐厚道。
然后不等徐厚反应,便站到姜沉鱼身边,替她挡住了嫣然的视线。
“怎么样?”
姜沉鱼抬起头来,冲他摇了下头。
床上的人很年轻,也就和宋承稷差不多吧。
伤口在胸口,离心脉只有一点点,而且伤口眼色泛紫,她把袖子卷起来看,他身上还有不同程度的毒斑,受了外伤,失血过多,毒入肺腑。
这么一会儿的功夫,刚才在外面的钱程和中年男人也已经进来了。
徐厚把那个叫嫣然给带了出去,她试图挣扎,就被一个眼神严厉警告。
“有什么头绪?”钱程着急问道。
那个中年男人也问道,“看能看出什么?”
姜沉鱼没理会他们,径自问宋承稷,“这种就是你所说的至交旧友?”
“是,烦请姜大夫出手,救他一命。我不胜感激!”宋承稷作揖,深深拜下。
姜沉鱼心说,你自己都是个活人微死,还替别人不胜感激呢。
“之前大夫给开的药呢,方子在哪里?药渣也给我看看。”
钱程着急的追问道:“是不是有办法了?”
姜沉鱼正要说话,床上的人突然闷哼一声,呕出一口黑血。
然后整个人抽搐起来。
“殿下!”屋内众人齐刷刷喊道。
宋承稷也忍不住喊了一句殿下。
姜沉鱼心中一沉,身份越是贵重的人,救治起来就越是麻烦,但这恰好也是她的机会。
“扒开他的上衣,快!”
宋承稷闻声行动,但一个人是按不住他的,徐厚钱程也都上手帮忙。
人按住了,姜沉鱼也拔出银针,果断在他伤口附近下了针。
几针下去,他总算是不抽搐了。
众人悬着的心随之稍稍放下来。
姜沉鱼也随之收了手。
“徐公子,给这位殿下治疗的大夫还在么,我有些话需要当面问问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