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沉鱼摸了摸下巴,说道:“刚才我闻到你身上有一股荨麻的味道,你们是不是误触到新鲜的荨麻了?”
“什么东西?”
“荨——麻,是一种药。利水消肿,祛湿的。但若是新鲜的荨麻,人畜触碰之后,会有痛痒感,也就是所谓的又痛又痒,抓了更痛,不抓难受。”
赵嫣然和徐厚对视了一眼,“你,你果然知道!就是你做的!”
姜沉鱼翻了个白眼,“我是个大夫,不是傻瓜。我好心提醒你们,不要给脸不要脸。”
徐厚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
赵嫣然却还在不依不饶的,“你,你……你休要巧言令色!”
姜沉鱼无语的道:“回去用苏打水或者肥皂水洗一下,慢慢就能缓解了,不要再抓,会留疤的。”
“我给你们开张方子吧,拿回去吃三帖药就差不多好了。”
说着,姜沉鱼还真的转身回房去写了。
银朱递给徐厚的时候,墨迹都还没干呢。
姜沉鱼回了房间便不再出来了。
留下原地跺脚的赵嫣然和徐厚气不打一处来,药方拿着烫手,不拿烧心。
宋承稷吩咐陆管家道:“送客。”
然后。
徐厚他们就这么被陆管家给送出去了。
等人走远了,宋承稷才再度去敲姜沉鱼的门。
这次,开门的就不是银朱,而是姜沉鱼自己了。
“宋大公子还有事?”
“你方才说的荨麻,是怎么回事?”宋承稷开门见山的道。
姜沉鱼皱了皱眉,“你也觉得是我做的?”
宋承稷愣了下,随即连忙摇头,“我不是我没有。”
“有也没什么,就算是我做的吧。”
宋承稷:“???”
他一时倒是搞不清楚她是什么意思了。
姜沉鱼看他一脸呆滞的样子,难得好心提醒道:“那个院子里我看了一下,晾晒衣服的地方刚好有一些荨麻,下人没太注意,应该是沾到衣服上了。”
顿了顿,又道,“我让徐厚小心的,就是这个。”
宋承稷:“此话当真?”
“不过,赵嫣然就算不碰到荨麻,也是会发痒的。”姜沉鱼慢悠悠的道,“她在给我送的衣裳里撒了痒痒粉,我趁机还给她了。”
“她敢?!”宋承稷浮现一抹怒容,转头便要追出去。
“干什么去啊,回来。”姜沉鱼在他身后喊道。
宋承稷顿住脚步,“自然是找她算账啊。”
“她都那样了,有什么可找她算账的。而且我当场就把仇报了呀。”
宋承稷的脚这会儿便迈不出去了。
她,连找人算账这种事都用不上他。
那他还能有什么用?
沈先生说,小鱼儿的内心有一块地方,早早就筑起了高高的围墙,是极其难以靠近的。
就像他一样。
可如今他觉得,小鱼儿的心比他的,难靠近多了。